至于兴奋,他自己亦不知为何会有兴奋之感。
那一道剑光,若无实质,却又坚韧锋利无比。
楼近辰的感知里,这个房间像是大了许多,原本一眼望到边,变成了一本书一样,一个‘门’字就是一页纸。
而荀师中的眼中,楼近辰连人带剑,曲折灵动,锐不可挡,并且越来越快,突然一下便突破了两重‘门’,一抹剑尖破门而出,荀师中骇然,然后却发现自己的手突然不听话了,也就是一瞬间,那清寂冰冷的剑光在他的眼中消失。
随之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一颗头颅飞起,至最高处,便已经被一只手抓住了发髻。
“皓首老贼,躲得倒是深!”楼近辰看着手中的人头,恨恨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展露出自己全部的能力,但是如果对方一直躲着没有出现,那他还真吃不准自己能否出得去。
只是被楼近辰提在手中的头,却似极为疼痛的喊道:“痛煞我也,不要坏我头……”
而另一边,那被断首的身躯居然没有倒下,反而是转身扑在那一重‘门’的壁画上,发出惊喜般的笑声,然而楼近辰剑却已经挥出,灿烂银华划开虚空。
一剑将那无首肉身劈为两半。
“我的身,我的身……”
楼近辰看着这要跑开的无头身体,心中怪异。
他很清楚,自己的剑下,如果是念头纯一者,必定随剑而散念,唯有念头早已经分发,互相不统属之时,才能够分离存活而不散。
他看着那被分为两半的肉身,居然还在挣扎着,竟是未死,不过鲜血肠子流了一地,楼近辰便再没有管他。
“你告诉我陈瑾怎么了?”楼近辰说道。
那头颅似乎慢慢的习惯了这个痛苦,说道:“我告诉你,你就放过我。”
“好!”楼近辰很爽快的说道。
“将我插于他身中之针取下,再自我宝囊里取一瓶清神汤,喂其食之便可。”
楼近辰将这头颅放在桌子上,又自那被分为两半的身体上扯下宝囊,然后在荀师中的宝囊里找到了不少小瓶子,其中有一个瓶子上面标着‘清神汤’。
不过楼近辰并没有直接给陈瑾喝,而是自己沾了一点吃,感受其中的药性。
如今的他,对于一般的药可不在意,虽然没有修那些什么什么特别的肉身功法,但是其太阳、太阴炼过的身体,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药性在身体内的变化,并且若是毒药,以太阳精火亦很容易就能够将之炼烧。
他感受了一番,确有清神之妙用,便来到陈瑾的面前。
而陈瑾看着楼近辰来到身边,说道:“我莫不是出现了幻觉。”
“是的,玉面郎君莫不是要被人采花了?”楼近辰笑着说道,这个玉面郎君是当年陈瑾在九泉城外的山中,与他们结义之时报的名号。
陈瑾心中一松,他知道,楼近辰真的脱身了。
之后,楼近辰喂食陈瑾清神汤药,然后除去他身上的针,陈瑾也慢慢的恢复了,之后的事,楼近辰便没有怎么管了,他也将那一颗人头交给了陈瑾。
那些后续都交给陈瑾去处理。
之后陈瑾他自己提着人头出去,而楼近辰则在这里开始寻找这个荀师中的藏书。
他也问了,但荀师中在他食言之后,便闭口不再回答了,其实楼近辰想说,自己并没有食言,确实是放了他,但是放了他之后,他又被别人抓住了啊。
因为‘人头’觉得楼近辰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而楼近辰觉得他可能没了身子,只有一个纯脑子了,所以脑子有点问题。
第一件事就是出了这个房间,然后发现自己就是在那个短廊之中,身后正是那三个房间。
刚刚他正是从其中一个出来,当时他没有进入这里面,而是怕会惊动这屋里的人,也是觉得等到最后再来进去看。
不过,他没有跟随陈瑾一起出去,就是怕等会进不来这里了。
因为这屋子里有很多屋,此间也是一树叶子中的一片。
他的双眼泛起月华,注视着一面壁画‘门’,于是那门在他的眼中洞开了,里面竟是一间书屋。
楼近辰立即明白,这一栋屋子,应该是他的大本营了。
于是他开始在这里看荀师中的书。
这里面的书,居然是楼近辰都没看过的,算得上是他的独门法术。
其中有‘嫁接术’,又有‘门字法’。
这两门法是楼近辰感触最深的,当然还有其他的,但是这是楼近辰最想看的。
于是他坐在这里看,嫁接术需要大量的实践体会,楼近辰看过一遍之后便没有再看,只将文字也记在了心中。
而‘门字法’才是楼近辰最为想学的。
这门字法最先一句话便是说:“天地如屋,不见其门,我造门而入。”
“屋中有房三千间,一房一门一重天。”
楼近辰看的如痴如醉,他觉得这是一个极妙的法术,荀师中能够通过‘门’秘灵,而总结出这样的法术,可谓天才。
很多人通过献祭获得神法,但是却只是懵懵懂懂,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一个劲的想多获得神法。
但是这个荀师中能够通过一个‘门’字神法,便开发出这样一个法术。
一座宅子立在那里,表面上是一座普通的屋子,但是进去之后,发现这屋子里重重叠叠。
他坐在那里反反复复的看,看了之后又自己拿起书,出了这个门,然后再出大门。
他当然没有被传出去,而是直接来到另一重的门庭之中,他来回的体会着这种门庭错落变化的感觉。
体会一阵子,又拿着书席地而坐的看了一阵子,然后又开始体会着。
他甚至忘记了究竟过去了多久。
这是一个极佳的感悟这一‘门’法的机会。
他不想错过。
他慢慢的有了体会。
这一门法术,首先需要接受这一概念。
“空间其实是可以扭曲折叠的,就像一张铺在那里的纸,从上到下,是有一段距离的,而如果折起来,那么用针扎过去,便就是极短的距离。”
门的作用不是扎一针穿过去,而是开一道门过去,但是其实也差不太多。
而这一座房子,便相当于,在表世界画了一条钱,然后在下面的纸上印下了无数层一样。
当然,这些比喻也不是很恰当,但是楼近辰心中闪过的一些明悟便似如此,有些法术只可意会,无可言传,若用文字描述,就难尽其意。
终于在某一天,他遇上了一个人,一个女子。
楼近辰知道她叫梅君英。
自己曾潜入过她的屋子,并在她回来之后离开了。
当她看到楼近辰之时,楼近辰笑了笑,打招呼道:“晚辈楼近辰见过梅大教谕。”
梅君英也在打量着楼近辰,说道:“伱就是楼近辰!”
“正是。”楼近辰。
“你好大的胆子,敢潜入秋蝉学宫里来。”梅君英冷冷的说道。
“非我胆大,而是朋友有难,即使龙潭虎穴,也是要去的。”楼近辰说道。
“你的朋友陈瑾有难,你为什么不找秋蝉学宫的人,他不仅是有那一位师长。”梅君英说道。
“陈瑾都没有找,我岂敢找。”楼近辰说道:“秋蝉学宫如此之大,我问过了,都说陈瑾离宫游历去了。”
梅君英脸色不太好,这涉及到了秋蝉学宫的脸面了。
“你手上拿着什么书?”梅君英说道。
“一本法术书。”楼近辰坦然的说道。
“这里的一切都属于秋蝉学宫,请交还。”梅君英将手一伸,脸色冷冷的说道。
楼近辰笑了笑,说道:“一本法术书,本没什么,我也看完了,只是你的语气让我不舒服。”
“你待如何?”梅君英问道,她冷着脸,说道:“莫不是你还想在秋蝉学宫盗书不成?”
“盗书就说的有点难听了。”楼近辰说道:“之前那荀师中躲躲藏藏那么久,在被我见到之后,不过一剑便斩了他的头,所以,我想再领教一下秋蝉学宫的法术。”
梅君英脸上出现了愤怒,她本来对于楼近辰曾经潜入过她的住处便已经心生不满,此时听楼近辰说的话和语气,更是愤怒。
只是她话还未说出,楼近辰已经伸手拔剑。
“好,好,我倒要领教一下,助国师镇压大祭司的人物,究竟有何等高妙。”
她的话落,楼近辰手中的剑已经刺了过来。
这一剑朴实无华,一步跨刺。
她只见到灿烂的剑芒,而握剑之人都掩藏在了剑芒的身后,同时她感觉到了一股摄压之力。
是有无形的法念压着她的身体,同时将她往楼近辰的方向拉去。
这是楼近辰最开始领悟的剑招,而现在用起来,竟是有了一种风清云淡的感觉,周围虚空也不再是无气翻涌。
但是只有与之对敌的人,才能够感受到就这么朴实的一剑之中,有着那许多剑外之招,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剑服务。
梅君英在这一刻,并没有慌乱,她能够修行至如今的境界,有如此地位,成为秋蝉学宫中的大教谕,自非等闲之辈。
心中怒,手却在袖中一探,便出现了一柄剑。
这是一柄秀气的剑,不如楼近辰的剑长,其身上有着一支梅花。
剑身清亮似雪。
梅花映雪。
剑名映雪。
而其剑法名字叫落梅剑法。
映雪剑出袖的一刹那,便有朵朵白色的梅花飘起,美丽极了,飘起之时已经镇压着她身体的法念划破。
又一朵朵飘落,看似在风中飘忽不定,却又几乎不分先后的落在了楼近辰的剑上。
同时,其人也似受不住剑风的吹拂而飘起,只是飘起的姿势仍是剑在前。
楼近辰朝她当胸而来的一剑,在被七点梅花落在剑上之后,便似经不住剑击,每一次落下都让剑颤抖了一下。
每一次的颤抖都多了一道剑影。
道士夜仗剑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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