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敲门声脆生生的。俞夏正在洗漱，脚步凌乱地从卫生间走过去，洗了一半的手湿淋淋地握着门把手。
    打开门，贺明站在湿冷充满霉味的楼道里。他喘着气，目光灼灼，犹如驱散阴霾的朝霞。
    分不清是谁主动。门外的他跨进门槛，门内的她迎上前一步。
    两人没有丝毫迟疑，坚定地吻向对方。清新的薄荷味在缠绵的唇齿间快速扩散开。双眼紧闭，唇肉相贴，像春日里最美好的风一样柔软。
    人类在亲吻时，攀升的体温和脑内分泌的多巴胺是最直接的表现。而，那些不能用言语表达的情感，只能在交换体温和体液的过程中，一点点渡给对方。
    在逐渐热烈的喘息中，俞夏与贺明对彼此的渴望越发清晰。正是这渴望逼迫两人更加执着地互相追逐，舔过对方嘴唇上每一寸软肉。
    楼道里有家长出门送小孩上学，俞夏已经快软了半边身子。握在门把手上的那只手被贺明抓住拿下来，反手把门在身后合上。整个过程，贺明一直没放开含着的唇。
    两人的手紧紧握着，水分在灼热的体温烘烤下慢慢蒸发。
    俞夏一点点往后退，一直到抵住餐桌才停下。身前的压迫却还在继续，俞夏只能软着腰将上半身往后。贺明握着俞夏的手，十指交叉按在餐桌上。空着的那之后则扶住俞夏的后背。
    身体在一点点失衡，俞夏不得不攥着胸前贺明的夹克。坚硬湿冷的布料在她手里慢慢变暖。
    喘息声交迭在一起，深沉厚重的，婉转轻柔的。
    俞夏几乎快缺氧，终于被贺明放过。俞夏慢慢睁开眼睛，贺明撑着桌面，弓腰低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正对俞夏。
    俞夏的手被松开，牵起来。贺明抬头，望着俞夏的眼睛。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让你说对不起。”贺明缓缓地说。
    俞夏反握贺明的手，把他的手拉到唇边，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手背上像羽毛一样的触感挠得贺明全身酥麻，贺明深吸一口，决定继续缩小两人的距离。握着俞夏的腰向上一提，让她坐在餐桌上。贺明健壮的腰身分开俞夏的膝盖，挤进她的双腿之间，一寸寸向前。
    两人的胸口隔着层层衣物紧紧贴在一起，俞夏心跳早就乱了，想必他也一样。俞夏的胳膊环住贺明的后颈，鼻尖几乎可以碰触的距离。
    贺明取下俞夏脑后的鲨鱼夹，丢在餐桌上。丝滑的头发垂下来，覆盖住贺明的手。贺明手指插进俞夏的头发丝，捧着她。
    贺明浅浅啄了一口俞夏的嘴角，向上用嘴唇描摹她鼻尖到鼻梁再到额头的弧度。又吻向俞夏半阖的眼睛，包括薄薄的眼皮和颤动的睫毛。
    他的动作虽轻，却在俞夏体内燃起来难以扑灭的火。俞夏的胳膊用力，手开始摩挲贺明的后颈还有头发。
    这个动作越发激励了贺明。他开始从俞夏的眼睛往下，经过软软的腮边，直奔修长的脖颈。
    俞夏扬起头，向他暴露在动物界生物最脆弱的脖子。那里的气味让贺明心里又痒又渴。就是那晚俞夏坐在他身边，他问到的那种。一点点暖香混合着洗衣液在阳光下暴晒后的味道。
    在贺明的吮吸下，俞夏身体里的火苗从喉咙窜出来。一声满含情欲的嘤咛落在了贺明的耳边。
    已经将俞夏脖颈的每一寸肌肤都采撷了一遍，贺明不仅没有得到宽慰，反而更加空虚，亟需更多来填满。高挺的鼻梁往下，边蹭边嗅，用力顶开俞夏衬衫的一粒纽扣，再一粒纽扣。
    大片的肌肤暴露在贺明的视线下，锁骨展示出优美的线条。贺明埋下去，在俞夏的锁骨上用力吮吸，留下不大却颜色刺目的吻痕。
    俞夏放下发酸的胳膊，向后按在餐桌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双腿内侧难耐地摩擦贺明坚实的大腿，然后紧紧勾住。
    衬衫已经半褪，一侧的肩膀裸在空气里。埋首在胸前的人正隔着内衣咬着布料下的软肉。
    手机声响起，给越烧越旺的旖旎和情欲按下了暂停键。贺明抬头，两人对望，愣了几秒。贺明把俞夏拢进怀里。
    “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