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仪式风平浪静地举办完了,解明这才正式宣布开工,于是,整个工地瞬间沸腾起来,开始了热火朝天地建设。
四大掌柜没有多留,自家茶庄也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哪能把时间耗在这里?
常曦与原皓站到高处看着这场面,一个心中满是豪情,一个却是不由得惊讶,这个局面都是身边的这个妇人一手操办出来的,若不是全程看着,别人告诉他,他也不会轻易相信。
“常娘子,你这工坊一旦落成,肯定能带动周围的经济。”
“原大人过奖了,”常曦邀请他边视察边说话,“若是能让百姓手里有点闲钱,还能时不时地吃上肉,这才是顶顶好的日子。”
原皓闻言,愣了愣,“没想到常娘子还有这样的胸怀?本官佩服。”
常曦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在真正实现心中理想与抱负之时,她才能回应这句话,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大话。
原皓也没指望着她一定要说什么,但越是与之相处,越能体会到她的与众不同,若她不是解晋的典妻,他或者……
顿时,他立即打住这个想法,不能再深思下去,况且他对她现在更多的是欣赏,若是将来能引为知己倒也不错。
因着这个想法,他与常曦说话都少了几分官腔,多了几分少见的真诚。
常曦对人的感受一向很敏感,她能看得出来原皓对她不若一开始那般带着几分戏谑的态度,这倒是个好现象,毕竟是皇亲国戚嘛,打好关系与她有着莫大的好处。
这样一来,她也释放了自己不少的诚意。
两人相处越发合拍,况且原皓说的话,常曦几乎都能接得住,这让原皓不由得震惊于她的博学。
“子阳告诉我,常娘子读书不过数月尔,没想到天份如此之高。”
“原大人过奖了,读书能明智,苦难的生活却是阅历。”
这话听来颇多感慨,原皓看着她坚毅的侧脸,想到她的过往,不由得心生一股怜惜之情,那个娶了她的男人真是个混蛋,这样的妻子都舍得典给别人。
常曦不知道原皓此时居然心里在怜惜她,于是神情如旧地侃侃而谈。
偏在这时,有人匆匆来找她。
常曦一看居然是罗嬷嬷,于是立即上前道,“罗嬷嬷,你怎么来了?”
“常娘子,不好了。”
一听这话,常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什么叫不好了?不过她这人就是泰山崩于前,她也面不改色,于是道,“罗嬷嬷,慢慢说便是。”
罗嬷嬷这才道,“常娘子,那个许大郎来解府门口要求接你回去奔丧,他娘朱氏死了。”
常曦闻言,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不过面上却是不显,“怎么死的?”
罗嬷嬷道,“说是被人入室抢劫时杀死的。”
可惜没把许大郎一块杀死,两人心中都有几分遗憾。
不过奔丧是大事,常三娥哪怕典给了解家,那也还是许家的媳妇,所以许大郎这举动也不算是太出格,常曦若是不去,那就是对婆家的不孝,更会陷解家于不义的境地。
所以罗嬷嬷一得了消息就赶紧过来找她。
常曦明白这道理,哪怕再恶心朱氏和许大郎,她也得走这一趟,不然她就要背上骂名,为朱氏这样的恶婆婆不值得。
瞬间拿定主意后,她先把小桃唤来,把这边的事情交代给她,小桃心里担忧不已,但更清楚眼下这个摊子更重要,于是点头立下军令状。
常曦拍了下她的肩膀以资鼓励。
接下来就是派人去通知解晋,她要先回解府,最后才是与原皓告别。
“常娘子尽管去,若有需要,可差人来找我。”原皓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知道常曦的选择,于是道。
常曦点了下头,行了一礼后,立即骑上那匹矮小母马,带上虎妞先赶回城里。
秦氏其实也接到了常氏的婆母朱氏的死讯,不禁唏嘘不已,这人啊,有了银子没命享,一是之前的那个赵婆,现在轮到了朱氏。
所以一听到常曦回来了,她忙让人宣她进来。
常曦一进来就给秦氏见礼,“夫人……”
秦氏示意她起来,“我已知道事情的原尾了,你且先去处理,毕竟丧葬是大事,这马虎不得,办完了丧事再说。”
她得表现出解家的大度来,不然会遭人诟病,为一个朱氏犯不着。
常曦立即一副感动的样子行礼道,“谢过夫人。”
“去吧。”秦氏挥手道。
不管朱氏这个婆母是好是坏,人死如灯灭,做儿媳妇的总要送上一程才是道理。
常曦这才转身出去,连小跨院都没有回,直接就奔去了许家。
她骑着矮小母马赶到许家之时,看到这许家挂上了白布,就知道朱氏是真的死透了,于是她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天上的原身常三娥看到了没有,这坏人啊,最后还是遭了报应。
“常氏,你现在才回来?没情没义的东西!”许大郎一看到常曦,立即就气冲冲地冲了过来,一巴掌就想要扇到她的脸上,意图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常曦一把抓住许大郎的手,冷眼看他,脸上半点戾气也不收敛。
第133章 拼演技,她还没有输过谁呢。(一更)
“反了天了,常氏,你想干什么?”
许大郎忆起被她痛揍的那一次,身上还没有好的伤就更痛了,于是只能虚张声势地喝骂道,哪敢真的动手?
常曦捏紧许大郎的手,身为赌徒的许大郎身子是虚得很的,手腕细得像枯柴,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痛得哇哇叫。
“常氏,你在干什么?你要谋杀亲夫吗?常氏,你不赶紧放开老子的手,我的手,疼啊……”
许大郎身为独子,加之少年丧父,一直由许母朱氏娇惯着长大,所以半点都受不了皮肤之痛。
常曦看到他这个样子,冷哼一声,“孬种,懦夫。”
许大郎被常曦奚落,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又反抗不了常曦的“铁钳”,只能用愤恨的目光看向常曦,嘴上却是不争气地求饶。
常曦这操作,让身旁的虎妞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常娘子这么厉害,虽然她到现在还没有闹明白常曦为什么要教训那个枯柴枝,但不妨碍她站队常曦,看到有人听到声音过来了,于是忙小声道,“常娘子,有人。”
常曦的眼角余光早就发现了街坊邻居开始过来了,这才一把甩开许大郎的手,在许大郎要开口骂人之时,她先厉声道,“我还没有说你呢,你在家是如何照顾婆母的?当初你硬要将我典出去,我是怎么叮嘱你要照顾好婆母的,那时候你又是怎么应我的,自嫁进许家,我一心侍候婆母,是将她当成我亲娘看的呀,可你倒好,居然让婆母也跟干娘一样横死了呢?你这是让婆母死都不得好死?”
最后的话更是用哭喊的声音质问出来的,这让周围的邻居听闻都不由得跟着心酸落泪,当然不是为了朱氏跟赵婆一样的惨死,而是被常曦带动了情绪,这多好的儿媳妇啊。
许大郎是知道常曦并不孝顺他母亲的,所以看到常曦一边哭喊一边骂他,他被唬得怔在了原地,一时间没想到反驳的话。
看到许大郎没反应过来,常曦继续骂道,“你是如何为人子的?你这是不孝啊,大郎,你让婆母如此横死,她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我就问你的心愧不愧?百年之后你如何去见婆母于九泉之下?”
不是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吗?
我现在看你如何站上去?
拼演技,她还没有输过谁呢。
许大郎被常曦骂不孝,这下子才反应过来,立即跳脚指着常曦道,“好你个常氏,你在这儿扮什么好儿媳?我娘那天在街上看到你,你连一眼都不看她,她病了这么些日子,你有在她床前侍疾吗?我看你在解家吃香的喝辣的,哪里还记得我这个丈夫?更何谈孝顺婆母?解家也不是个东西……”
骂着骂着,他开始攻击起解家,整个人毫无章法可言,显然是记恨上回被解家男仆扔进粪坑的事情。
常曦瞄到罗嬷嬷跟抬轿的俩轿夫还有东篱已经赶到了,于是一面痛哭,一面道,“好啊,当初是谁将我典进解家的?现在居然骂解家无情无义?大郎,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典期未到,我如何能归家给婆母侍疾?你这不是在耍无赖吗?而且你冲着我来就好,别拉解家下水……”
旁边围观的街坊邻居听到常曦的反驳,都觉得这话没错啊,都将人家典了出去,还让人家回来侍疾?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个许大郎真是脸大,他以为自己是谁?能跟解家比吗?
罗嬷嬷这时候推开人群冲了进来,之前常曦坚持要骑马先走一步,她没法只好带着轿夫在后面紧追慢赶,这才赶到,然后就听到常曦那样一番话,没想到许大郎居然给解家泼脏水?
她于是赶紧上前当着众人的面道,“常娘子,夫人让我送来三十两奠仪,”将那三个十两的银子拿出来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看到周围人羡慕地吸口水声,这才故意扬声道,“夫人还说,死者为大,许常娘子你先给婆母发丧,等过了头七再回解家也不迟。”
这是把解家的大度都展现得淋漓尽致,换成别人家,谁还会让典妻回来给婆母奔丧?
可人家解家不但允许了,还特允许过了头七再回去,这下子一来,谁不夸解家是诗书门第懂礼仪?
反正说好话又不要钱,况且解家这样的门第,谁不想巴结上?
这下子反倒是臊得许大郎无地自容,直恨解家虚伪,可看到解家那俩轿夫高头大马的,他比了下自己,打不过,遂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不过看到罗嬷嬷手中的三十两奠仪,他顿时两眼放光,只要有银子,让他干什么都行,遂把仇恨都放到一边,扑上去想要拿那三十两奠仪。
这丑态不但罗嬷嬷看不上,一旁看热闹的人都不免面露鄙夷,这许大郎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罗嬷嬷的手一移动,让许大郎扑了个空,身体更是往前蹿,看热闹的人看他收不住要扑向他们,忙退后让开,结果就是许大郎摔了个狗吃屎。
常曦冷眼旁观,没有要去扶他的意思,这在外人眼里只觉得她是为婆母朱氏讨公道,毕竟谁叫许大郎不争气呢。
罗嬷嬷忙将那三十两奠仪交给常曦,“常娘子拿着吧,先给逝者发丧要紧。”
毕竟是横死的人,不适宜久留。
常曦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接过罗嬷嬷手中的奠仪,“回去后我再亲自向夫人道谢,要不是夫人宽容,我也不能来此送婆母一程,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定会铭记一生。”
这话说得有理有节,一旁的听众就更偏向常曦的,根本没人去管径自爬起来的许大郎。
区氏拨开人群冲了进来,立即又哭又喊道,“妹子,你可回来了?”
“嫂子。”常曦看到区氏出现,立即哭喊了一声。
区氏立即是冲上前拉住常曦哭道,“妹子,我这做嫂子的愧对你啊,没照顾好你的婆母,害她被入室的贼盗给杀死了……”
当初选择放流言,朱氏的死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到底是做了亏心事,这一整天她都不敢往这边靠近,生怕朱氏的亡魂找她报仇。
不过在听到常曦回来奔丧了,她这才不得不露面,不然怕是会引起常曦的怀疑,毕竟当初常曦拜托过她照看朱氏来着。
“嫂子,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放出流言的人,要不是她,我婆母也不会枉死。”常曦恨声道,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区氏的一举一动。
果然,区氏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毕竟像区氏这样的妇人,虽然嘴上时常不饶人,而且也爱贪小便宜,又惯会小偷小摸,但是真正害死了人也是会心虚的,她的心理素质并不是好到没有破绽。
所以她敢肯定那钱就是区氏拿的,她之前引导过她注意这笔银子,区氏打这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是前几天才找到机会拿到银子,而赵婆的死给了她启发,这才会放出流言间接害死朱氏。
引来了盗贼,又在许家找不到银子,这才会把气发泄在朱氏的身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杀死她,至于许大郎为什么逃过一劫?
答案也显而易见,对于赌徒来说,赌坊才是他的家,所以昨晚许大郎根本就不在家。
至于衙差为什么不像赵婆死时那样找上她?
原因很简单,她近期与朱氏没有交集,况且这被偷的也是当初典卖原身的银子,所以这事赖不到她的身上。
心里把这事捋了一遍,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此时的区氏只能努力挤出一抹干笑来,“是啊,都怪那个说流言害了朱大婶的人。”
没敢说得太狠咒骂自己。
“是啊,这人肯定不得好死。”
听到这声诅咒的话,区氏下意识地觉得后背一凉,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她的头低了低。
常曦看了眼,没有戳破她的心虚,而是率先迈步进入许家,朱氏肯定是要尽快发丧的,一是这大夏天的天热不能停尸太久,二是横死之人不吉利,没看到这许家办丧事跟当初赵婆死时一个样,周围邻居没有一个上门帮忙的,就怕沾染到晦气。
哪知一进到这屋子,就闻到一股恶臭味,这臭味让人头皮发麻。
典妻为嫡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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