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潮褪去,夏斯栩推开身上的郁烬柯,捞起郁烬柯找出的衣服套在身上。
夏斯栩撑不起白色宽松短袖,灰色运动短裤穿着也是勉勉强强。
郁烬柯看着自己的人,穿着自己衣服,感觉还不错。
大厅内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你不就是个养女吗?在这嘚瑟什么。没有郁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夏斯栩开了一扇门,看到郁妩跟一个女生正在当面对质,对面女生嚣张跋扈的样子,衬得郁妩像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小白兔。
夏斯栩指着门外,问:“你妹被人欺负了,你不去给她撑一下腰吗?”
郁烬柯刚把衣服穿好,背对着夏斯栩,慢慢悠悠说道:“欺负她,那可真是不要命了。”
夏斯栩正纳闷,突然,大厅响起一记清脆的耳光,郁妩面无表情地开口:“比你这小叁的女儿强。”
夏斯栩目瞪口呆,表面活脱脱的林黛玉,谁曾想竟然是个烈性子,感觉她还挺有反差的。
天逐渐黑下去,郁烬柯始终没有告诉夏斯栩带她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景释厌坐到郁妩的旁边,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郁烬柯,轻声问:“你哥这次把我们这群人都叫来干什么。”
郁妩嫌弃地往旁边移了一下,语气平平:“看不出来吗?孔雀开屏似的求偶呢!”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夏斯栩的耳朵。
难道要表白?
夏斯栩内心的第一个想法是逃避。
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时,她的手却被他拉起,径直往大厅外走去。
漫天烟花在空中绽放的那一刻,夏斯栩身体一怔,诧异地望着郁烬柯。
是表白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该拒绝还是该同意。
两个答案一直徘徊在夏斯栩的脑海。
可郁烬柯依旧无动于衷。
夏斯栩侧首,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鼻尖突如其来的酸涩,眼眶渐渐湿润。
她没有听到道德绑架似的表白。
从头到尾他只字未提。
烟花绽放过后,空气烟雾散去,郁烬柯转头望着夏斯栩,冷不丁说了句:“烟花还挺好看的。”
众人纷纷起哄:“不是我说,烬哥,这太让人失望了,不表个白什么的吗?”
“表白。”
“表白”
....
..
郁烬柯静静凝视着夏斯栩闪躲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可以吗?”
可以吗?
表白可以吗?
连表个白都要征求她的意见。
夏斯栩握紧拳头,指甲恨不得嵌入皮肤。
在他表白时,望着他那真挚的眼神,她没有遥想与他甜蜜美满的未来,也没有回忆初次见面时的悸动。
她脑海里浮现的是她昏迷不醒的母亲,还有杳无音讯的父亲。
罪魁祸首的家人们却能如此张扬,大言不惭地跟她炫耀他的资产,得意洋洋地向她彰显他的权利。
她痛恨郁家的一切,包括郁烬柯。
夏斯栩沉默不语,伴随着旁人起哄的声音,她牵强一笑,沉重地说了句:“好”
郁烬柯喉结滚动,内心狂喜,再次确认道:“可以吗?”
夏斯栩点了点头,又重复一遍:“好”
话音刚落,夏斯栩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很紧,紧的好似怕她要跑走。
郁烬柯将头埋在夏斯栩的脖颈,秀发弥漫着香气,很甜,渗入心脏的甜。
当夏斯栩看到为她绽放的烟花时,她或许知道他要表白。
可是夏斯栩不知道的是,
那天打着辅导的名义,将她带回家,是为了见父母
而这次带她来日熙山的目的,是为了见朋友
这么做无关其他,只是想广而告之,她夏斯栩是他所爱。
她更不知道的是
他自始至终都清楚她的接近,是带有目的的
一个女孩怎么可能在见他第二次面,就说想做他女朋友,
明明害怕跟异性接触,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句喜欢开放的女生,而大胆到剥去外衣。
那晚他清楚地感觉到她在颤抖。
他爱她,爱的时间远比她想的还要久
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在超市门外踟蹰不前,犹豫不决。
当他推门走进超市,再次见到她时,他就确定了,他要跟她有交集。
酒吧后院,他故意引起她的注意,没想到她还真上钩了。
什么当家教,只不过是卑劣的借口罢了。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爱她。
“哇!”
“哇”
在众人欢呼下,夏斯栩凑在郁烬柯的耳边,小声问道:“郁烬柯,哪怕我的爱是沼泽、是陷阱你也要跳进来吗?”
夏斯栩被他紧紧抱住,耳边传来异常坚定的声音:“对,死也要来。”
可以表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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