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概率,”她没给斯拉文卡说完的机会,“他会被判永久□□。”
“梅林。”
“克劳奇司长就是这种作风,倘若法官不是他,也许,”她着重强调那个词,“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希望也很渺茫。”
“不管用什么辩护思路都可能改变吗,或者从永久□□改判有期年限那种,也没可能吗?”
“像他这类案件,最重要的是法官,有克劳奇司长这个前提在,不管采用什么辩护思路,情况都不会好。”索菲说,麻瓜侍者端来一盆超大份的意面,她拿起叉子毫不犹豫地吃起来,斯拉文卡在找合适的时机继续话题。
“我朋友想问,有没有可能让傲罗重新调查一次这个案子。”光说出这句话,斯拉文卡就觉得够荒唐的了,没想到索菲擦擦嘴,对阿米莉亚的想法表示认可。
“你朋友是司法部的吧?”她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斯拉文卡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一般人都想不到,我想她肯定也很清楚法官是克劳奇司长,正面突破的可能性不大。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思路,关键是,你们要找到能够翻盘重启,让傲罗再次调查的证据,就算情况不理想,傲罗调查也能拖一段时间,倘若里面争议较大,案子拖个三五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就难在证据上,”斯拉文卡说,“我朋友曾经听西里斯说过他打算更换保密人,这能构成新的证据吗?”
“不能。”索菲给了一个明丽的笑,斯拉文卡不意外,“你们需要更充分的证据,比如那条街目睹过全程的某个麻瓜,她可能是恰巧路过,或是在那买东西,拜访朋友,很幸运的,她没有丧失性命,并且刚好看见布莱克先生在案发时段实际并没有做出犯罪行为。”
斯拉文卡正要开口,猛然间,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暗示,索菲在暗示她们可以采取的一种思路。她恍然大悟,金发女巫冲她笑了笑,继续吃她的晚餐。此时,恰巧斯拉文卡的土豆泥也端上来了。
她们俩沉默地吃了几分钟,索菲吃完了她的,她接着聊辩护,不过,这次换了一个案子。
“相较之下,巴蒂的案子就简单多了。”索菲轻声道,斯拉文卡几乎是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快速擦好嘴,胃里沉甸甸地装满了各种情绪。
“真的吗?”斯拉文卡像个小孩那样问。
“毕竟可供发挥的余地很多嘛,又刚好,他被逮捕的时候没有参与行动,魔杖也没有记录,就算要拿他的食死徒身份把以前的全都算上,也不会判太久。”索菲蓝色眼睛里闪着亮光,在斯拉文卡看来,那是可靠的亮光。
“他的年龄也很有优势,我是说比起另外三个,19岁,有经验的律师会尽可能往被教唆的方向来辩护。”索菲轻快地说,“总体而言,无罪释放的希望很大。”
“那真是太好了——”斯拉文卡长呼一口气,向后靠在了椅背上,那一瞬间,翻天覆地的疲惫感向她袭来,仿佛只有她稍作放松,她才会感受到累的感觉。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关心他的事。”索菲看着她,笑意淡淡的。
“……我爱他。”斯拉文卡说,仿佛巴蒂能听见,“真的很爱。”
“昨天晚上你们在一起吗?”索菲问。
“我们曾经在一起,”她说着心里泛起苦涩,“后来我们吵了一架,”她歪着头,对上索菲的目光,那双眼睛里读不出什么含义。
“爱丽丝给我寄了一封信,我看了信,发现他又在骗我……其实我没想跟他吵的,后来我们两个都变得很生气很生气。你能想象吗?我们最后一句话,竟然是他说他真希望自己被逮捕,然后我回他最好是那样。”斯拉文卡说着,眼睛又开始模糊,“我才是那个该上法庭的人,是我害了隆巴顿夫妇。”
“不,亲爱的,”索菲的声音轻的像天上落下来的一根羽毛,“那不是你的错,不管有没有那封信,我想事情都会这么发生。”
斯拉文卡挤掉眼泪,有些迷茫的看向她。
“我从办公室听来一些消息,其中一个食死徒招供说她们大概一周前开始联络,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的。”索菲说,眼里多了点遗憾,“硬要说的话,也许没有争吵,他会想办法让自己脱身。”
“然后跟我一起离开英国……”斯拉文卡呓语道,但索菲轻柔的打破了这个幻想,“与其逃一辈子,不如正面应对,直视面前的困难,积极解决问题,才会变得更好。”
晚饭结束后,斯拉文卡回到酒店,好运气的没碰见狄波拉,莱希拉姆也不在,顶层空荡荡的剩她一个。
她洗了个澡,结束后窝在窗边看楼下的夜景。孤独感在身旁滋生,除此之外,还有疯狂的想念。斯拉文卡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好冲淡她们的争吵带来的伤痛、自责与懊悔。
带着这么多情感,她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在狄波拉的尖叫声中再次睁眼。
她姐姐戴了顶麻瓜式样的黑色帽子,耳朵上是一副又大又夸张的耳环,身上那间厚呢外套还没脱,就冲到了她眼前。
她把手里那份预言家日报重重拍到她的脑门上,斯拉文卡忍无可忍,狄波拉的声音却更胜一筹,只听见她拨高腔调喊道: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蛋——”
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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