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皱着眉头说:“你太长一条了,不许你这么长。”
苏唱欲言又止。
又有一次,于舟睡到天蒙蒙亮,爬起来挠挠苏唱的脚心,苏唱问她做什么。
于舟说:“我刚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我妈跟我说,假如你把一个人挠痒痒挠醒,她都没生气的话,那她的脾气一定很好。”
苏唱第二次欲言又止。
于舟是苏唱遇到过最天马行空的人,各种意义上。除了很罕见的两次闹脾气,其他时刻她的鬼马精灵都是褒义的。
比如说,她将手边的饮品一饮而尽,苏唱提醒她:“这个需要搅拌。”
“哦,”于舟动动肩膀,“来不及了,在肚子里摇一下。”
又比如说,她在苏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时,将脸靠过去,停三秒,看苏唱亲不亲她。
苏唱没动作,抬眼看她。
于舟站起来,潇洒挥手:“不亲啊?那我进去了。”
苏唱好笑地把她拉回来,落下一个吻。
于舟递过来另一边:“还想再亲一下吗?今天是打折的。”
苏唱圈着她,时常觉得爱不释手。
于舟也对苏唱爱不释手。她爱挨着苏唱,爱贴着苏唱,爱把玩苏唱的手,哪怕没有任何目的性或特殊意义,她可以在苏唱身边,发一整天的呆。
有时候她觉得,爱情就是一场漫长的发呆,一个愣神,时间便交付了,一个愣神,身心便交付了。
第79章
四月草长莺飞,五月告别春日,六月是一年中最好的一个月。
因为苏唱的生日要到了。
于舟说,好快啊,转眼又是一年,她和苏唱竟然已经认识一年多了。
同居之后的日子快乐又安稳,虽然偶有摩擦,也能很快解决。如果没有和武翧蕤时不时的联系,会更无忧无虑。
武翧蕤就是那个名字很复杂的相亲对象,他的工作也很忙碌,偶尔问两句于舟的状况,还好,他并不猥琐油腻,偶尔分享一点猫猫狗狗的,于舟回一两个表情包。
三月联系上,约着吃饭一直被推拒,四月他在外地深造,五月初回来,再次提出想请于舟吃饭。
于舟预感躲不过,跟苏唱坦白,苏唱当时在开车,刚下地库,让她自己决定。
于舟想,去跟相亲男见一面,把这事彻底了结,也算个解决办法,于是捧着手机答应下来,打字回复:“可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武翧蕤回复:“你呢?我周末都可以。”
于舟问苏唱:“周六中午去可以吗?晚上还要上瑜伽课。”
苏唱正把车停到车库,望着倒车雷达,一言不发地换挡,打方向盘,抿着唇看车位线,一把停正了,车尾部轻轻一颠,然后她目视前方,熄火摘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于舟心下惴惴的,下车跟上去,苏唱听见动静,背对着按车钥匙锁了车,一面低头看自己的鞋带,一面漫不经心地往单元门处走。
于舟跑到她身边:“你生气了?”
苏唱一有情绪,于舟就心底发抖,不自觉便要服软。
苏唱按下电梯按钮,走进去,等于舟进来后,她关上电梯门,偏头看上方的视频广告。
典型生气了嘛,于舟鼓鼓腮帮子,苏唱就是这样,越生气,越平静,越烦躁,越无所谓。
她贴过去,挽着苏唱的手臂,放低嗓子:“我不是跟你说了情况吗,你也说了相信我的。”
苏唱看她一眼,抿抿唇,轻声说:“你好像没有意识到,我相不相信你,和我会不会难过,是两件事。”
没有人在听到自己女朋友和别人商量约会时间时会开心,尽管她很清楚,于舟和对方什么都不会发生。
是啊……于舟愣住,苏唱难过的是于舟没有太在意她的感受,在这点上,她没有尽到女朋友的义务。
电梯门开,俩人往家里走,苏唱对着智能锁眨眨眼,门开了,换好鞋进屋,于舟在落锁的咔哒声中抱住她。
“对不起。”她仰头说,声音糯糯的,弱弱的。
苏唱低头轻啄她的嘴角,然后咬了咬她的下唇。
“啊痛痛痛痛。”于舟皱眉,委屈地把嘴唇含回来。
“我就想去跟他说清楚嘛,而且,我问你时间,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于舟解释。
苏唱低眼看着无尾熊一样赖在她身上的于舟,鼻息微动,笑了。
“我去做什么?”
“那我也不想一个人啊,你要是不去,我就叫上火锅,单独吃饭多尴尬,又不熟,”于舟把下巴搁在苏唱的肩上,“怎么样,求求你。”
苏唱的手抚上于舟的腰。
“都摸我了,必须同意。”于舟替苏唱点头。
苏唱的嘴唇游弋到于舟的颈侧,抿了抿。
好,成交了。
周六中午很快到来,武翧蕤约在一家西餐厅,很巧,就是于舟和苏唱当年约会的那家,连他坐的位置都是当初于舟坐的那个,于舟看到就笑了,和苏唱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携手走进去。
于舟穿了撞色的针织背心,牛仔短裤,外面一件敞开的纯色衬衫外套,苏唱的衬衫。
而苏唱则是灰色宽袖衬衫,袖子捋起来,下搭一条阔腿裤和休闲平底鞋,于舟挽着苏唱过去,苏唱站在桌前,手揣在兜里,垂眼打招呼:“哈喽。”
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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