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串比重机枪扫射声更加沉闷的枪声突然在战场响起。
    高桥蒙了一下，然后一双眼睛就瞪得大大的，脸上全是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安静的第二道防线突然蹿出十几条火舌，夜色笼罩下特别显眼。
    他们比重机枪喷出来的火舌更长，而且更粗。
    然后就看到进攻部队血肉横飞的惨烈画面。
    一颗大口径子弹带着巨大动能，就好像穿透一张纸那样轻松，在鬼子胸口钻出一个碗口大小的血窟窿。
    鲜血，碎肉，还有被震碎的内脏器官，喷泉一样涌出来，四处飞溅。
    子弹的飞行速度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带着动能继续向前飞行，撞在十几米外一个鬼子的大腿上。
    瞬间，中弹的大腿就飞溅出大量血肉。
    大腿骨直接被打断，白森森的骨头从伤口处伸出来，特别狰狞。
    然后这个鬼子就瘫倒在地上，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声。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流淌下来，面目狰狞。
    子弹还没有停下来，带着余威继续向前飞行。
    一个半蹲在地上的掷弹筒手成为第三个打击目标。
    粗大的子弹钻进胸口没再出来，但却在鬼子身体内不断翻滚，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部搅碎。
    剧烈的疼痛中，鲜血伴随搅碎的碎肉一起从伤口涌出来。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眼睛迅速瞪圆，带着临死前的绝望和不甘，重重倒在地上。
    一颗高射机枪子弹干掉三个小鬼子，这样的画面在战场太常见了。
    子弹所到之处，鬼子进攻部队中间直接被打出一条血路。
    眨眼功夫，进攻部队就倒下两百多人。
    里面至少一半小鬼子被打得血肉横飞，肢体不全。
    最惨的是鬼子重机枪阵地和炮兵阵地。
    重机枪和迫击炮架好后，机枪手，炮手，全部半蹲在地上，围在武器旁边。
    高射机枪子弹口径大，初速度高，意味着它的威力更大，射程更远，穿透力也更强。
    只要被它挨上，非死即伤。
    机枪手和炮手集中到一起，高射机枪子弹的恐怖杀伤力在他们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三颗高射机枪子弹撞进一个炮位，七八个炮手当场血肉横飞，一起栽倒在地上。
    被打断的残肢断臂，从伤口喷出来的鲜血，内脏器官……飞溅得到处都是。
    这个场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同样的画面战场到处都是。
    大队长趴在地上，很幸运躲过第一轮横扫过来的高射机枪子弹。
    但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庆幸，而是一脸痛苦。
    部队太惨了，目光所到之处，到处都是尸体和残肢断臂，耳边除了高射机枪沉闷的“咚咚咚……”声，还有一个声音，连绵不绝。
    那是部下的惨叫声。
    好多人一边拖着打断的胳膊和腿脚在地上蠕动，带出一条鲜红的血痕，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高射机枪还在前方继续怒吼，子弹也在头顶继续飞舞，越来越多的士兵被打死打伤。
    “炮兵呢？马上开炮，摧毁阵地上的火力点。它们的火力太猛了，轻重机枪根本不是对手。”大队长非常着急，一脸心痛叫道。
    一个部下爬过来报告道：“长官，迫击炮阵地也遭到攻击，炮兵伤亡惨重，已经失去战斗力！”
    “纳尼？”大队长比刚才更急了，心痛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惶恐。
    “长官，重机枪阵地遭到攻击，机枪手伤亡殆尽，无法给我们提供火力支援。”一个少尉冒死冲过来报告道。
    “嗤嗤……”
    话刚说完，一颗高射机枪子弹穿胸而过，留下一前一后两个血窟窿，重重栽倒在地上。
    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大眼睛，死不瞑目。
    大队长脸上的恐慌情绪更盛了，马上叫道：“马上联系长官，请求炮火支援，用炮火覆盖第二道防线，干掉那些火力点，不然我们根本没机会冲上去。”
    现在是晚上，信号旗一点用也没有，近距离传递消息只能靠传令兵。
    马上有两个传令兵从地上爬起来，猴子一样往驻地方向狂奔。
    但好运没有一直伴随他们。
    一个传令兵跑出去不到二十米就中弹倒地。
    另一个传令兵稍微好一点，但也只跑出去三十多米，一颗高射机枪子弹从后背钻进身体，前胸飞出去，留下一个血窟窿。
    “长官，来不及了！”目睹这一幕的副队长提醒道。
    “八路军用的是高射机枪，威力大，射程远，我们的传令兵根本冲不出它的射程。”
    “而且联队长很可能没办法给我们提供火力掩护，如果有，不需要我们求援，炮击已经开始了。”
    “部队伤亡太大了，每一秒钟都有大量皇军被打死，就算我们等到了炮火支援，部队也所剩无几，失去进攻能力。”
    大队长不是不知道这个事实，只是被他给忽略了，心里只想着怎么压制八路军火力点，夺回阵地。
    副队长一提醒他才发现，身边还能作战的部下已经所剩无几。
    加上已经失去战斗力的迫击炮中队和重机枪中队，部队已经失去进攻能力。
    就算有炮火支援，夺回阵地的机会也非常渺茫。
    越想脸色越沉重，然后很果断命令道：“撤退，我们不打了，所有人都撤退，能退回去几个就退几个。”
    “继续打下去，整个大队都要交待这里。”
    “大日本帝国皇军就算死也要战死在正面战场上，而不是被八路军用高射机枪隔这么远打死，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高桥大佐脸色比部下更难看。
    自己没猜错，这场看似稳超胜券的进攻的确出现了意外，而且这个意外给他带来的震撼不是一般的大。
    打死也没想到，守备团竟然把打飞机用的高射机枪拿过来打步兵。
    就好像杀鸡用牛刀，进攻部队想不败都不可能。
    战场情况也确实如此。
    高射机枪面前，英勇的皇军士兵就好像纸糊的玩具，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一片片被扫倒在地，血肉横飞。
    高桥大佐第一时间想到了反制办法，很着急命令道。
    “炮兵呢？马上开炮，炮击我们刚刚丢掉的第二道防线，摧毁那些高射机枪。”
    失望的是，部下一点也不给力。
    参谋长很无奈回答：“长官，三个山野炮中队在压制八路军炮兵，正在转移阵地。”
    “驻地剩下的炮兵还在建立阵地，还需要五分钟才能开炮。”
    高桥大佐很想杀人泄愤，破口大骂道：“都是一帮蠢猪，告诉驻地剩下的炮兵，三分钟内必须开炮，不然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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