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自己老爹打了一顿, 魏光在床上躺了三天,刚好,不知道哪里又惹了自家老爹不顺眼, 他又挨了顿打, 哭唧唧地又躺了三天。
好不容易好全了, 上街解放自我,结果因为一只漂亮的鹦鹉, 他又被外人打了一顿。
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魏光连着倒了几次大霉,只是第一次还能找到迁怒的对象, 后两回他只能自认倒霉, 完全不知道其实让他躺了九天的,还是那对坏心眼的夫夫两。
小小的教训了一下魏光,不管是徐元嘉, 或者是魏宁都没有再理会他了。
从魏光身上能够榨取的快乐实在太低了,偶尔折腾一下可以, 长时间就没意思了。
再说了,比起看魏光哭着的脸, 魏宁还不如看徐元嘉呢,毕竟他老婆长得好看。
而且这些时日以来,徐元嘉天天都换着不同样的衣服穿, 就连魏宁这个不是很关注别人家穿衣打扮都能看出来对方多用心。
为了徐元嘉的这份用心,魏宁觉得还是有必要嘉奖他一下。
先前说是没有奖励,但乡试头名在自家家里, 还是非常值得庆祝一番的。
魏宁同徐元嘉商议了,又找了老太太,因为是他的私事,且不打算大办,就没惊动府上其他人。
最后安排了两桌宴席,请了一些客人到府上小聚。
都是亲朋好友,有魏宁母亲的家族,王氏的亲友还有魏家的族人。
当初成婚的时候,魏宁大宴宾客,这些人也都来吃酒祝贺,有几个还帮着魏宁挡了酒。
不过那个时候徐元嘉同他们并没有往来,魏宁又忙得很,一直以来没有好好把徐元嘉介绍给自己的亲友,这次便把之前欠缺的环节都给补上。
王氏嘴上没有说什么特别动听的话,但稍微机灵点的,就能听出来她明贬暗褒,分明全程都是在夸徐元嘉。
不仅如此,她还背着魏宁,在魏宁送客人的时候,把徐元嘉留下来,单独同徐元嘉聊天。
说了些话以后,王氏给了他一个小包裹,里面装了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这东西,算是给你这次努力的嘉奖,也不要太骄傲了,天外有天,你还需要更多努力。”
徐元嘉一一应下,虚心接受祖母教诲,他拿了东西,打算把小布包拆开,决定不管里头是什么,他都会表现得非常感动惊喜,
结果王氏却制止了他的举动:“不要在我面前拆,你带回去再看。”
送走了请来的客人,魏宁回自己的房间,便见徐元嘉在摆弄一个小盒子。
王氏给他的盒子上了锁,但没有给他钥匙。
从这些日子的反应来看,她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好了不少,肯定说不上多喜欢,但没有恶意。
徐元嘉自然不会认为这是王氏在讥讽或者刁难自己,但这个小盒子十分精致,轻轻摇晃,能够听到里面有东西作响。
听声音,应当是玉器之类的东西。
这小盒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这些时日徐元嘉闲暇时间都在学习古玩的知识。
他记性好,又肯用心,自然学的快,一眼看出这盒子有些年头了,应该是祖上传下来的老东西。
若是直接把这精致的盒子破坏了,损失钱倒是小事,他估摸着王氏会很不高兴。
魏宁看见这个有着熟悉纹路的小盒子,眼神有点惊讶:“祖母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就方才不久。”徐元嘉示意魏宁看向一旁的桌子,“你看到那块花纹素净的绸缎没有,就是拿来包这个盒子的。”
“这个盒子的钥匙应该在我这里,你等我找找。”
当初他成婚的时候,祖母给了他许多东西,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还有一些钥匙。
魏宁把大箱子拖出来打开,半截身子埋在里头翻了半天,找出来一把造型十分别致的钥匙。
“应该是这个没错了。”
徐元嘉比对了一番,啪嗒一声,把小盒子打开,里头静静地躺着一个玉手镯,看起来很美。
时下男子也戴玉饰,但他们挂在腰间,有的也会在脖子上系根红绳,挂着小小的玉佛或者是生肖守护神。
要么就是戴个玉扳指,一般女子才会戴镯子。
王氏那个时代,男子应当也不流行戴这个才是。
魏宁倒是颇有感慨:“这个是祖母的嫁妆说是传家宝,本来是传给媳妇的,当初给了我娘亲,只是后来娘亲她……总之它被祖母帮我收了起来,一直就留到现在。”
据说这玉镯是用和氏璧的那块原料雕琢而成的,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但这玉镯贵重的地方并不在于它的价值,而在于它的意义。
当初王氏给他的母亲就是承认了儿子的这个儿媳,如今她给了徐元嘉,便表示从心底里承认,并且接纳了徐元嘉这个孙媳。
徐元嘉看了玉镯半天,小心翼翼地把玉镯放好:“既然如此,这传家宝我就收起来了。”
有件事情,听起来有些扫兴,徐元嘉就没说。
这种传家宝,他可没有什么儿子或者儿媳妇可以传承的,毕竟他不是女人,魏宁再厉害,他也没办法给他生孩子。
说他自私也好,日后魏宁也别想要自己的亲生子,真到了那天,要么从族人中过继个无父无母,靠族人照拂的,要么找旁人。
依着他们两个的身份地位,便是没孩子,死后也不缺人帮他们打理身后事。
魏宁可不知道才这么一会工夫,徐元嘉的思维便发散到这么远,他暗搓搓地那个大箱子继续藏起来,避免徐元嘉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一点不纯洁的书。
虽然做到让徐元嘉求饶他很有一个作为男人的成就感,但多年的铁杵磨成针,魏宁还是觉得他们两个需要适当的克制。
徐元嘉眼角的余光瞥了魏宁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魏宁不想睡他还觉得轻松不少,看谁能熬得过谁。
秋去冬又来,凉爽的秋日十分短暂,不顾人们的苦苦挽留,眨眼便匆匆略过。
临到来年春闱还有一段时间,但整个荣国公府上下已经换了厚实的冬袄,用起了炭盆。
严寒在无形中加大了徐元嘉学习的难度,也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他裹在厚厚的棉袄里,瞅着冻得跟萝卜一般的爪子,心中不由得怀念起了魏宁那火热的身躯,
等魏宁一回来,便对上一张冷的有些发白的脸,他伸出双手,把自个的世子夫人搂了进来。
其实怀里好大一团,软乎乎的全部是衣服,可是靠一靠那仙气十足的脸蛋,啧,那冻的可直叫他一哆嗦。
要不是他意志力惊人,肯定早就把徐元嘉给推出去了,魏宁把徐元嘉捂暖了些:“觉得冷便烧地龙吧,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爷不缺那点钱。”
“我今儿个本来就想同你说这个的。”
徐元嘉被他这么搂着,如同被冻僵的美男蛇一样,渐渐在魏宁这个尊贵的农夫怀里苏醒过来。
不管是魏宁或者是徐元嘉骨子里其实都是很霸道的人,一开始徐元嘉自觉地位低微,很好的压抑住了自己本性。
但有些东西是压不住的,他们两个人想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也爆发了几次不大不小的矛盾。
直到最后,也没有人处理这些矛盾。最开始的时候,徐元嘉也颇为苦恼,但现在他们两个都在试着收敛脾气,慢慢的磨合。
说句实话,其实还有的磨,但徐元嘉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而且他比魏宁小了那么多,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魏宁想了想,又添了几句:“那就可以了,其实这种事情,日后你做好了,通知我一声便好,没有必要事无巨细都和我商量一遍。”
瞧徐元嘉这小脸蛋冻的,都快成冰疙瘩了,这么搂着他化冰,受罪的好像还是他魏宁。
徐元嘉瞧着魏宁笑:“今日我有事情同你说。”
“有什么话快点说。”
“我昨日夜观星象,掐指一算,算到今日会下一场大雪。”
瑞雪兆丰年,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是在雪中,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快一年了。
魏宁惊讶道:“你还能夜观星象,什么时候学的?”
“自个看书学的。”
就知道徐元嘉这么说,魏宁决定还是不要自取其辱。
他自己已经很厉害,但比起徐元嘉那颗脑瓜子,就根本不够看了。
徐元嘉又道:“这雪是在晚上。”
魏宁语重心长劝他:“星象这种东西,也不一定能作数的。”而且徐元嘉还是个新手。
“那我们便赌一把。”徐元嘉掏出赌注,“若是我说的不对,我今晚就穿这个。”
他顿了顿:“若是我说的不对,你穿。”
魏宁瞥了眼上面的衣物,虽然不是什么暴露的东西,但一看就不是从正经地方出来:“我能赌你赢么。”
徐元嘉就是老天亲儿子,他傻了才同他赌。
作者有话要说:眯了一小会,差点又睡着了,还好还好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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