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有人要结婚？”
    “是不是他们？”
    “快快快！快去看看。”
    左哲他们沿着山路一路走，走到气喘吁吁，才终于在一个小时后，看到了挂着红灯笼，贴着大红喜字的宅子正门。
    *
    宅子古香古色，大气又精致。
    一个穿着喜庆的傀儡站在门前，看到左哲他们来了，就弯了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左哲他们稀里糊涂得进了门，跟着傀儡穿过回廊水榭，来到一个装修简洁不失奢华的大厅，坐在了大厅的座椅上。
    在大厅又坐了将近半小时，左哲忍不住要胡乱想了，宅子的主人终于姗姗来迟。
    高大俊美的男人与五官精致的青年一路并肩走来，坐在四人对面的空位上。
    落座时，归祈微不可查得皱了下眉，有些歉意：“抱歉，久等了。”
    说完，归祈顿了下。
    舒弥眼尖，一抬眼就看到了归祈颈侧耳后那密密麻麻的痕迹，再听归祈沙哑到不行的声音，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boss果然是boss。
    占有欲跟战力都非凡。
    左哲痛心疾首，嘤嘤嘤。
    我的主角被拱了！
    路仁与司仲焚没有任何反应。
    见大家什么都明白，南玄泽也不避讳，他直接坐在归祈身侧，半搂着归祈的腰，让人舒服得靠在他身上。
    左哲捂脸，眼不见为净。
    路仁最轻松：“系统解决了？”
    归祈哑着嗓子不想说话，南玄泽就全权代表：“还没有彻底解决。”
    左哲愣了：“什么？”
    他们这一路走来，看到试炼之地到处都是废墟。都这样了，试炼之地还没废？
    南玄泽：“在把你们送走后，我们把所有人送了出去。女生带着杀人笔记脱离试炼之地，试炼之地完全崩溃。”
    “但系统的意识没有彻底消散。”
    试炼之地的崩溃非同小可，他与归祈受了伤陷入沉睡，一周前才醒过来，醒来后，他们发现系统的意识还存在。
    左哲：“怎么会……”
    南玄泽看向左哲：“试炼之地外的结局你还没有写。真正的《返生》不结局，系统的意识就不会彻底消散。”
    左哲垂下脑袋：“我不知道怎么写。”
    这本书的主角与反派已经不是一段简单的文字，不是一串冷冰冰的数据，他们早已已经具体化。
    他们有温度，有呼吸，有情绪。
    他们会痛，会哭，会笑，会难过。
    他们曾陪着他走过生死，救过他的命，曾拎过他的衣领走过春夏，让他重生。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按照你的想法来。”
    左哲抬头看过去。
    归祈依靠在南玄泽肩膀上，对左哲笑了笑，笑容豁达潇洒：“只要他在，只要他不死。”
    南玄泽目光柔软下来，温柔得不可思议，他唇角上扬，给了众人一个温暖的浅笑。
    莫名得，左哲就有些难过。
    归祈没再说什么，他静静得看着左哲，看着舒弥，看着路仁，看着司仲焚。
    看了会儿，归祈突然问司仲焚：“司先生你现在好些了吗？”
    司仲焚惊讶了一下回：“很好。”
    左哲疑惑：“他怎么了吗？”
    想到哥哥说的话，左哲立刻追问：“他最近半月很不好，是试炼之地崩溃影响到他了吗？”
    南玄泽精力旺盛，体力堪称变态，归祈醒来这几天经常腰酸的厉害，累得只想睡觉。
    疲惫涌上来，归祈打了个哈欠，意识不是很清楚，现在被左哲急促的语速惊了一下，顿时有些卡壳。
    “？”
    “……”
    两人大眼瞪小眼。
    南玄泽笑起来，把人抱紧。
    归祈：“……”
    左哲：“……”
    牢牢护住了爱人，南玄泽回答了左哲的问题：“灵魂被撕裂了。”
    左哲懵懂：“什么？”
    南玄泽没有故意卖关子，他很干脆：“你的灵魂是我强行扣下，从阎王手里夺来的，在试炼之地有我护着，可以意识清醒，行动自如。但一旦出了试炼之地，你的灵魂就会非常虚弱，打个雷下个雨，就有可能让你灰飞烟灭。”
    左哲：“！”
    南玄泽：“我与归祈分给你的力量，只能缓缓滋养你的灵体。等七八年后，你就可以醒来。”
    左哲想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舒弥脸上揶揄的笑渐渐消失，坐直了身体。
    司仲焚蹙眉：“你……”
    南玄泽轻轻抬手，司仲焚的话就被打断了，他看着左哲：“出去前，司仲焚请求我，让我从他身上分裂一半的灵魂力量，渡给你。”
    南玄泽：“所以，你醒的这么快。”
    复生，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左哲哑然。
    他又难过，又心疼。
    司仲焚叹了口气。
    他不想让左哲知道这些。
    这些只能让左哲觉得愧疚。
    这不是他想要的。
    南玄泽欣赏着两人的反应。
    直到胳膊被人拧了，南玄泽才紧了紧胳膊，抱着怀中人说：“我与归祈给司仲焚兑换了滋养灵魂的特殊物品，最多半年，他就能恢复。”
    听到能恢复，左哲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