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拍拍她的后背道：“好呀。”
    而姜夫人此时并不知她的女儿要被毁容，可即便如此，她一颗心亦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她千算万算，却不曾算到她的女儿会不听她的话，掺和到这些事情中。
    姜夫人膝下有一儿一女，那个儿子是过继来的，自然不如姜鸢。
    姜鸢就是姜夫人的眼珠子，眼下姜鸢意欲毁了姜意的容，是被抓了个正着，姜夫人到如今都不曾想到要如何要为姜鸢开脱，思来想去也只能求求姜意。
    她再怎么说也容忍姜意长到这么大，她对姜意算是有恩的，眼下姜鸢不过是毁了姜意的容而已，姜意应该原谅姜鸢。
    那个女孩子自来软弱，想来应会同意。
    这样想着，姜夫人定了定心神。
    她同宁远侯府的人道：“一会儿我们去求求姜意，我们这么多人，姜意总要心软。”
    倘若姜意一个苦主都心软要放过姜鸢了，那皇帝又能说什么呢。
    姜夫人又对姜父道：“你也是的，一会儿好生同姜意说，你是她亲爹，她总要听你的。”
    姜鸢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又怀着身孕，姜父纵然是个势利的，可对姜鸢到底有几分感情，这个时候怎么也不忍心怀着身孕的姜鸢被责罚。
    几人这般商量好了，便见内室里有人传唤他们，他们敛神，连忙进去了。
    余光瞥见少女一身素白衣衫，十分脆弱的模样，时不时的咳嗽两声更是让姜夫人和宁远侯府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高高在上的帝王眉眼温润的轻哄更是让他们一颗心沉了又沉。
    帝王眉眼一扫，原本温润的气势陡然变得阴沉。
    姜夫人等人连忙低垂下头。
    事到如今，他们唯有寄希望于姜意的不忍，再无其他。
    素来清高不可一世的姜夫人终是对着曾经她看都不看一眼的庶女弯下膝盖，声音中带着颤颤巍巍的祈求道：“姜意，你姐姐她昏了头，她实是太害怕了，你许是不知，当初你姐夫曾心悦你。”
    “只是不巧，你那时先许了人家......”
    姜意冒出了一个头来，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有些好奇道：“从前不曾深想，如今却觉奇怪，姜鸢是长姐，又为嫡，按理说夫人怎么也该先为长姐许了人家，再来想我。”
    “然而夫人却是破天荒的先定了我的婚事，才定下长姐的婚事，这是为何？”
    第404章 腹黑帝王*天真少女35
    姜夫人愣了一瞬，面上不觉极是尴尬。
    她之所以先为姜意定下婚事，那自然不是因为她看重姜意的缘故。
    实是当初顾沉意欲求娶姜意，她不想让姜意得了这么一门好婚事，这才想着匆匆将姜意给许了人家。
    得知姜意许了人家后，顾沉的心思极是低沉了一阵，姜鸢便是这个时候走到了顾沉的心里。
    只是这么个事总是不好直接说出来的。
    姜夫人略微沉吟后便道：“自是因为那时栗华清求娶于你，这人是你父亲的门生，人品不错，学识也不错，我思来想去便同你父亲应了这门婚事。”
    “那夫人......”姜意不妨又问道：“敢问顾世子是何时上门求娶我的。”
    宁远侯府的人就在一旁，这话作不得假。
    姜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若说真话，那大家又不是傻子，只怕所有人都能想到她当时的小心思。
    若说假话，下一瞬便会被拆穿。
    姜意转头便问向了顾沉。
    “顾小侯爷，你当初是什么时候来求娶我的呢，我怎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顾沉自是如实告知。
    “那日里我母亲派人前来打探岳母的口风，那时岳母便说你已被许了人家，这事到底事关女子的名声，我们家自然不会张扬。”
    “哦，这个时候。”隔着细细碎碎的帘幕，姜意的目光再度转到了姜夫人的身上。
    “我记得在那日之前，我并没有许了人家。”
    “倒是后一日里，夫人匆匆将我给许配给了栗华清。”
    姜夫人原本是想着借着顾沉对姜意有意，方才使得姜鸢失了理智做出错事来替姜鸢开脱，却不想姜意直接拆穿姜夫人的谎言。
    如今她倒是不好继续这样说了。
    被宁远侯府的人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姜夫人咬咬牙，到底还是决定为了这个小女儿，不管不顾了。
    “许是我记差了，总归在很久之前的时候，华清来到府中，偶然撞见了你，便对你一见倾心，在我跟你父亲面前提了好几次，我和你父亲之前便有这样的打算。”
    “后来你姐夫也对你一见倾心。”
    “虽说我们也不明白好好的他们就能碰到你，还都......但我和你父亲到底也没有怪罪于你，只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华清更适合你。”
    “总归你姐夫心里有你，这事你姐姐一直都知道，你要同栗华清和离后，你姐姐起初并没有想什么，私下里还同我说你可怜，要好好帮衬于你。”
    “是后来撞到你私下里和你姐夫来往过密，这才生了隐忧。”
    “她太爱你姐夫了，偏你和你姐夫又走得太近，她生了心魔。”
    “小意，你姐姐有错，我这个嫡母跪下来同你道歉可好？你就饶过你姐姐这一回可好，你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