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蓟城的医药圈儿被重新洗牌。
    知情人都在惋惜宋家卖了女儿三年，摆好了餐桌却为太正做了嫁衣。
    这一次沈子钰没有像当初对待宋佳怡一样，把她藏到普罗大众的视线下面，同四姑娘江瑾见面次次都要选在人多眼杂的米其林带星餐厅。
    对方不愧是被孙雅珍看中的高端玩家，也很明白他的用意，两个人在父母面前装热络，可看戏人一走，便又恢复冷冷淡淡的尬局。
    等各自掐着点儿安静地结束用餐，一拉开包间的门，江瑾又会满面含春地主动挽住他的胳膊，仿若恋爱中的小女人，手指还时不时抵上他的胸膛。
    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闪光的镜头。
    不过事不过三，第三次两个人“约会”后一起上了沈子钰的车，江瑾这次主动打破沉默，从包里捏住一张消毒用的湿纸巾递过去。
    看着沈子钰垂眸撕开包装袋，慢条斯理地擦着刚刚被自己挽过的胳膊，才翘起二郎腿缓缓瞅着前面的街景道：“作为人生的长期合作伙伴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一点，太正和新院的合同细节双方现在正在敲定，虽然我爸和你妈都不是好东西，但是再长时间的交涉也有达成共识的节点。
    “所以婚期很快也会定下。我对单方面的被人利用和算计没有兴趣，所以，希望到时候不要看到你悔婚的声明。”
    “毕竟，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婚恋市场上，女人的声誉总是比男人更重要一些。”
    她可不想做今朝报纸里的甜蜜主角，明天又变成怨女本女。
    沈子钰安静地擦完最后一点被她用指尖摸过的肌肤，点火打着车子，给油离开车位的时候才冷淡地质问她：“你调查我？”
    江瑾不爱笑，一张女性化的脸就显得格外具有中性的落差，但是此情此景还是扯出一个我懂你的勾唇表情来，“沈医生，别装得像不懂行一样，难道你没调查过我。”
    这难道不是他们这伙人用钱换取情报，再用这情报换取更多钱的，最基本的生存手段吗？
    最近蓟城总是飘雨，就跟沈子钰的心情一样。
    他拨开雨刷器扫掉前挡风的污渍，没被她激怒或挑起任何情绪，“对不感兴趣的人没这个必要。”
    换句话说，他对她不感兴趣，所以没有调查过她。
    江瑾耸肩表示无所谓，但是伸手掏出手机回复工作邮件时还在一心两用：“你那套说辞你亲妈可能会相信，我可不会。所以，先争取缓冲时间之后再趁着合同滞待期拉宋家入场是不可能的。这条路就算没被两个老东西堵死，还有我在这儿盯着呢。”
    “至于婚后嘛，你想怎么玩儿我都ok。我不干涉你把那个姓宋的养成二房还是金屋藏娇。但人前你必须跟我配合，把恩爱夫妻的模样做足，这是我得到的最后一个上位的机会。做人呢，总不能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你说是吧？”
    他们这桩交易，一个要改变出身，一个要节节攀高，谁都没有太亏。
    车子停靠在太正大楼的路边，江瑾确实是在工作上用尽全力，演了这场戏还要回去加班。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回转门，沈子钰才打开手边的置物箱倒了两片胃药来吃。
    但这胃药以前是给宋佳怡准备的，现在只有他自己来吞。
    也只会比以往更苦。
    深夜的雨幕像是慢镜头的切割回放，沈子钰没有直接开会公寓，再一次走上了一条堪称很熟悉的路线。
    自从白杨从江城祭奠过父母回来已经有四天了，本来是想一直陪在宋佳怡身边，但又不能像个癞皮狗一样一直跟着。
    周天看到沈子钰没有什么意图再骚扰宋佳怡，他也就按照原定的计划返程。
    不过，那种不安的感觉很快就随着第一天工作的结束消散了。
    今天半下午时来了一个预约的男顾客，做完一单，窗外已经是残阳如血。
    再加上淅淅沥沥的小雨，和铺天盖地水光里反射的余晖残影，更显得让人烦躁不安。
    不少同事都已经约出去吃火锅热闹了。
    店里又只剩下白杨一个，但他心情倒是不错，看着墙上的时间，哼着歌儿就锁了门走出了环球一号。
    余光里看到街对面那辆沃尔沃，嘴角更是挑起一抹所有似无的笑，直接钻进旁边的快餐店吃饭。
    给姥爷发了个消息说自己今天在外面解决晚饭，慢悠悠地吃完了饭，他出门时举着透明的雨伞，在街边故意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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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烟，对着过路的几个使劲儿瞧他的姑娘吹了声口哨，随后才收伞返回大楼。
    不过不同于这几天只是在车里观察他，今天后面的令人厌烦的社会精英不知道怎么竟然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