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见他来了, 齐欢略有诧异。
陈让低头瞥她的手机:你在这gān什么?
齐欢收起手机,说:chuī风, 里面有点热。
他盯她的脸, 喝酒了?
没有。她摇头, 又问, 你怎么来了?
剧组都在。他作为投资方, 参加这种活动很正常。
这样啊齐欢扯嘴角,那,你进去吧,我再待一会儿。
陈让正yù说话,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突然过来。中年男人的个子不高,比陈让矮一大截,体态臃肿,满肚肥肠。
哎哟哎哟,这不是陈总么!中年男人冲上来就要跟陈让握手。
陈让没动,视线沉沉,在他的眼神下,中年男人悻悻收手,马上又扬起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管波,是仲盛娱乐的执行总监。
陈让眉头几不可察皱了一瞬,无言颔首。
管波看向齐欢,笑吟吟跟她点头打了个招呼,陈总这是在谈事?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陈让没言语,齐欢对这人的印象也不太好,市侩气息浓重,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个叫管波的一点都不觉得冷场尴尬,陈让明显不想和他聊,他还是一副盛qíng满满的样子:陈总来了,怎么不去里面包厢?导演他们都在,我们喝两杯?
陈让眉头拧得更明显了些,齐欢知道他这样就是要拒绝,然而没等陈让开口,又一道声音cha进来:陈总!您在这啊
挂着工作牌的剧组人员似乎是被安排来接应的,快步跑到他们面前,道:导演说您过来了,让我来领路。
连续被人打扰,陈让想要单独和齐欢说话是不可能了。见眼前这架势,齐欢不爱凑热闹,便往后挪了一小步:你们去吧,我在这站会儿。
陈让唇线紧抿,其他两人对他不了解,看不出来,齐欢却能感觉到他的不慡。那两人犹在笑呵呵的,和他的脸色成反比。
你在这等我。陈让侧头对齐欢如此道,之后才跟他们去包厢。
人一走,重新清净,齐欢松了口气。不过没能偷闲很久,几个近来和她处得不错的剧组员工从一楼买东西回来,经过拐角,看她一个人躲在那,生拉硬拽把她扯进605。
605里只有工作人员,导演等人都在前头包厢,没有大人物镇着,大家都很放得开。
来来来
众人唱歌唱得正嗨,灯突然被打开,一群人停下,抱怨:
搞什么
谁开的灯?!
门边开灯的那位手里拿着瓶酒,道:601一刚刚开了几瓶酒,导演让每间包厢送一瓶,都来喝都来喝!
如此,唱歌的也不唱了,一群人拿起杯子过去分酒。
齐欢的酒量这么多年没有半点长进,她知道自己喝醉了会坏事,在国外的日子,一向滴酒不沾,就连有时团队聚会,她也是能避就避。
眼下,几个女工作人员好心帮她倒了一杯,她尴尬推拒,实在为难。
我不会喝
没事儿,我的酒量也一般!
就是,尝一点而已,你不过敏吧?不过敏怕什么,这么一杯能有多大反应!
来来来gān杯gān杯,大家都喝你一个不喝怎么成
面前好几只手,齐欢挡都挡不住,一杯掺了佐饮的高纯度洋酒就那么被半喂着灌下了肚。
601包间内,陈让和导演等人说了会儿话便坐到一边,默然看着满包厢的人玩。那张沉如冰块的脸上没有半点表qíng,对眼前的热闹全然无动于衷。
嗨到爆的音乐在他听来,仿佛只是噪音,不适尽数写在脸上。
另一边角落,管波和人说话,视线一直往陈让的方向瞟。聊了几句,到底还是扯到陈让身上:那位陈总,好像对这种场合不是很喜欢?
和他聊天的是剧组统管人员的一位负责人,脑后扎着一小撮小辫。小辫儿对陈让的行事作风有所耳闻,剧组成立前就略知一二,答道:你不晓得?我听华运的人说过,他们总经理严肃的很,读大学的时候就进入公司开始理事,手段犀利,就是不苟言笑,一年比一年吓人。
那他管波话说得内涵,就没点什么喜好?
喜好?你指哪方面?
管波低声嘿嘿笑,手背拍他的胸膛:都是男人,还能是哪方面。
小辫儿回他一个同样内涵的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不是他们华运的。这陈总来剧组以后,大多数时间都待在酒店,不怎么到片场转悠,没跟他打过jiāo道。反正我听华运的人说,自从他进华运之后,就没见他笑过。女人什么的,更是一概没有。我猜他在男女这些事儿上怕是冷淡的很,人估计就一清心寡yù的主。
管波嘴上应着,心里暗暗计较,觉得小辫儿这话不太对。
对女人没兴趣?
刚才在走廊上,看他跟那女人说话,明明挺有兴趣的样子
.
齐欢从605跑出来,躲到先前待着的拐角醒神。一杯酒以后,又连着被她们灌了好几杯,脸烫得吓人,脑袋里跟炸开了似得,嗡嗡乱叫。靠墙站不住,她难受得捂脸,缓缓蹲下。
不知过了多久,等陈让找到她的时候,她蹲着蹲着膝盖都快着地。
陈让沉着脸,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抱起,径直朝电梯去。
还好,她还是分得清好歹,知道自己醉了,迷蒙难受间给他打电话。虽然什么有用的都没说,拨通他的号码,断断续续翻来覆去呢哝两个字
陈让
电梯下降,红色数字不停变化,齐欢醉得睡着,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陈让低头睇了眼她酡红的脸,眉头轻拧,很快又放平。
关键时刻,她会想起他,知道可以信的人是他,不算太傻。
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清香。陈让不喜欢太过浓重的味道,屋里用的熏香味道一直比较轻。
窗外黑沉沉天幕里,星点两三,不时闪烁。
醉醺醺的齐欢蹲着窝在沙发角落,很不安分。
从KTV出来时间不早,但没有什么要紧事,陈让便不急不缓开车回剧组住的市郊酒店。放低了副驾驶座给齐欢睡,她一路不甚安稳,头一会儿偏向左,一会儿偏向右。
陈让在吧台倒了杯热水喝,光脚踩在绵软细腻的地毯上,走到沙发前,背靠着茶几坐下。他支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眼灼灼盯着沙发上歪头晃脑神志不清的齐欢,单手扯了领带,随意扔在一边。
衬衫纽扣揭开两个,露出jīng致的锁骨,他没喝酒,在包间里却沾染了一身烟酒味。
醉醺醺的齐欢将下巴搁在膝头,眼里朦胧不清,像是在看他,瞳孔之中却没有清楚的影像。
她像陈让看他一样,无声盯着他。良久,头一歪,脸贴在膝头,冲他笑:陈让
两颊酡红,喝醉了,笑起来傻憨憨的。
陈让伸手,过来。
她犹豫好久,似是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话。半分钟后倾身朝他去,身子晃悠不稳,从沙发边缘跌下,半摔投进他怀中。
陈让稳稳接住她,托着她的臀让她调整坐姿。齐欢跨坐在他腹上,两手扒在他胸膛前,傻不愣登冲他笑。
笑着笑着,她忽然板起脸,手点上他的鼻尖,皱眉:你谁
我?他懒散靠着茶几,掐着她的腰肢,我陈让。
陈让?
嗯。
齐欢歪头想了一会儿,忽地扬唇,陈让!下一秒,两手捧上他的脸颊,低头就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陈让哭笑不得,反应却一点都不迟钝,手搂上她的腰加深这个吻。
良久,齐欢缺氧挣开他。眼迷蒙半合,盯着他半晌,眉又皱起:好痛说着,她低头扒拉自己的裙摆。
她穿的是一件长裙,全堆在他身上,她边捞裙子边呢哝抱怨:硌得疼讨厌死了
陈让错眼瞥见裙底,眸色一深。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她另一只手却探到底下去找,什么东西,讨厌
陈让皱眉闷哼,赶紧把她另一只手也抓住。qiáng迫她坐稳,陈让眼沉沉:别乱动。
齐欢试着挣扎,被陈让摁到怀里,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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