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厮混一周年纪念那天,梁屿接到调令,离开了那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总经理的位子当然轮不到他,本以为至少可以混个副总啥的,结果确是直接被他哥调回美国分部去了。梁屿还不是董事会成员,他接到调令时董事会议已经结束了,尘埃落定。
时间不长,前后也就半年,他只要把美国分部管理好并实现集团目标,就能回来进董事会坐副总的位子。梁屿有气也没处发,想直接撂辞职信走人吧,身上又还背着他爹几亿的债,一度怨气冲天想要自杀。他深知这个调动决定完全合情合理,不存在亲哥刁难,他现在确实没有能力和底气去坐副总的位子,还不如在美国老老实实干半年。
半个月后,梁峥出发,在机场跟刚去客场打完比赛回来的喻星碰上。他们已经用了不长不短的时间道别,在真正要离别的那天反而两人都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来,只有一个两分钟的拥抱。
“怎么不说话?”
“一路平安。”
梁屿轻笑出声。“就这?”
喻星的脸埋在他的肩胛骨处,默默憋住鼻尖的酸楚,默不作声,因为张口就会忍不住掉眼泪。梁屿了解她,也没有强行要把她挖出来,只是用手轻轻地扫她的背。
“想我了就给我打视频,不用管时差。”
“要注意休息,别连轴熬。”
“季后赛加油。”
“我爱你。”
喻星没绷住红了眼眶,眼泪浸湿了他的卫衣,她努力稳住声音回他一句“我也爱你”,梁屿听了笑开,在她耳边沉沉地说道:“这会儿肯说了,我在床上哄那么多次你都不说。”
喻星这次没有去责怪他又开黄腔,机场广播第二次播报航班登机信息,梁屿低头含住她微红的嘴唇,深深地吻,舌头在她的口腔里头大肆地搅,似乎要把自己的气味留在那里。她脖子上的红印已经有点发紫,他又旁若无人地凑过去啃咬,原本的印子再次变得通红。
最后两人在广播声中分开,开启异国恋模式。
他把自己的交际圈打开了不少,每一次的应酬都不是多余的。两人似乎都在踏踏实实地生活和工作,每天只有不长不短的微信。
比赛他通常看不了直播,一些关键比赛他倒是会特意安排好工作,熬夜看直播,实在安排不了的话他就去喻星的超话,看网友捕捉她镜头的cut。以前导播进休息室,喻星几乎都躲着镜头,很少会被拍进去,但是现在,梁屿几乎每次都会在比赛间隙的休息室镜头里看见喻星。
因为有一次梁屿熬夜看直比赛,给她发微信说,导播没拍到她,他心情顿时就down了。自那次之后,喻星就再也不躲镜头了,也不戴口罩不挡脸,导播当然不会错过机会,于是乎,“休息室必有喻星”成为了FOG比赛间隙的一个固定环节,网友粉丝也会把每次的镜头剪辑出来发到她的超话里,做成动图或者表情包。梁屿就天天往喻星的超话里跑,看着粉丝的彩虹屁和危险发言,心情复杂。
半年时间很快枯燥的日子一天天过,离归期越来越近,他的心情越是浮躁。他人在英国出差已经快两个礼拜了,本应该一周结束的行程,因为多方面因素,合同迟迟敲定不了。再加上阴沉多雨的天气,梁屿人都麻了。
从勘察现场回酒店,外头的雨还在淅沥沥地下,下午四五点钟的天空就像刷了一层灰水泥一样,实在令人精神不起来。他拿起手机,跟喻星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四五个钟前,她说她到家,喻父给她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梁屿估摸着这个点她还没睡,就打了个视频过去。
响铃不到叁秒,她白净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接这么快。”
“在刷微博。”
“你玩手机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你那边还是大白天吧,不忙?”
“今天忙完了,刚回酒店。晚上吃了什么好吃的?”
“小九大簋。”
梁屿低笑。“我过两天就回DC了,交接完工作就准备回国了。要不要过来玩?看完世界赛再回去?”
今年的世界赛在美国的几个城市巡回办,可惜FOG因为春季赛成绩不佳,夏季赛也没能顶住版本改动的冲击,早早就已经失去了进世界赛的资格。
“不了。”
她的黑眼圈很明显,脸色也不好,一看就是这段时间熬夜太狠。梁屿没有追问,也不去责备她太拼,一年又一年,职业选手的巅峰时期也就那么一两年,作为教练团队和技术人员当然是会选择跟选手一起不遗余力的。
梁屿斜靠在阳台窗边,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人眼皮越来越低,最后头歪歪斜斜地耷拉在抱枕上睡了过去,他没叫醒,把手机拿进去浴室,搁在淋浴间的架子上,大大方方洗起澡来了。
喻星本来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了,耳机里淅淅沥沥的水声让她以为外边下雨了自己没关窗,猛地惊醒,入目就是一具沾着泡沫的花白的裸体。
肌肉大小适中匀称,肤色白净,裸体的主人正眯着眼在冲洗头上的泡沫,免密的泡沫被水冲了下来,滑过他高挺的鼻梁,在颈动脉边上蜿蜒而下,有些停留在胸肌上面,有些跟着水流冲到腹肌上去了,隐没在最底下的黑色阴影里。
喻星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仰着下巴看,但是镜头只能给她看上身。她一边咂巴嘴一边眯着眼,嘴里念念有词:“看不到……”
“你叫它,它起来之后你能看得到。”
喻星一僵,视线回到那个人的脸上,撞上他调侃的眼神和不怀好意的浅笑,一股热浪拍在了她的脑门上。
“妹妹,脸红了。”
“你要不要脸?洗澡架着手机干什么?要是我爸妈进来了呢?你看你这样像正经人吗?你不会是有裸露癖吧?噫惹……”
梁屿抹了抹脸上的水珠,一只手撑在架子边的墙上,笑而不语。
喻星看着突然放大的脸,呼吸一窒,两人在无声的电波中对视。
他又往前靠了一点,嘴唇凑到手机麦克风边上,故意压低声音小声地说:“我有点硬了,你叫一声哥哥,我给你看。”
喻星脸爆红,她窝进膝盖的抱枕里,只露出一双半恼半羞的眼睛,她看着梁屿退开,另一只手正大光明地往下,手臂开始了细小的动作幅度。
一瞬间知道他正在做什么,喻星骂他变态,听在他耳朵里却是赤裸裸的娇嗔。梁屿盯着她,手里动作越来越快,他的手比喻星的粗糙,用力了会有点生疼,但他现在急于发泄,一丁点的痛感等于刺激。
喻星紧了紧身上的抱枕,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里那张染了欲色的脸,钻石耳钉偶尔在灯光下反光,他的嘴唇微张,时而发出轻喘,时而仰着下巴吸气,额前垂落的头发也滴着水珠,整个人看起来性感到她失语。
“叫我。”
喘息越来越重,她知道他快射了。
“你自己弄得舒服,还是我弄得舒服,”她顿了顿,“哥哥。”
梁屿“草”了一声,一手拿下手机,镜头对着黑色瓷砖的墙壁,喻星清楚地看着一股白浊喷洒在上面,缓慢地淌下。
“弄你最舒服。”
视频挂掉以后,喻星红着脸下床跑去浴室把湿掉的内裤换下,后半夜梦见的全是赤身裸体的梁屿,她甚至在睡梦中高潮颤抖,醒来之后全身又麻又软,前一晚新换的内裤上又变得湿漉漉。
喻星内心直呼:这男的真可怕,是个妖精。
* * *
回国的前一晚,梁屿在DC的酒吧跟一群朋友玩到凌晨,紧绷了半年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他来者不拒,喝了不少,去厕所都走不了直线。
清凉的水泼在迷蒙的脸上,暂时有了一些清醒,他抽了两张纸擦干水珠,甩了甩头,才慢慢走出去。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女人撞上,差点把他撞飞。
他撑住边上的墙站稳,眯着眼看着身前化着浓妆的女人,她也在看着自己。浓烈的香水味混着空气里的烟酒味,熏得他头晕。
他沉默地抬脚离开,手臂又被那个女人抓住。
他蹙着眉回头,眯着眼看着她的嘴巴动得飞快,说完又指着她身后一脸志在必得的白人男子。梁屿耳朵嗡嗡的,没兴趣英雄救美,他抽回手,不发一言穿过两人之间,女人还不死心,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有完没完?”
“求求你了看在我们有旧情的份上,帮帮我。”
旧情?梁屿带着一万个问号回身看着她。
“什么旧情?我不认识你。”虽说以前是有过几个,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仔细看虽然她是有点眼熟,但梁屿确定自己不认识她。
白人男子没了耐性,伸手过来要抓她,女人急了,只好拽着他的衣摆语无伦次地说:“我整容了,我跟Erik分手后整的,我上个月欠了Dylan的钱,我跟家里人闹翻了他们不给我钱,我现在没有钱还他,他就派人来抓我。”
梁屿的脑子被她拽得更加晕眩了:“你都整容了你不说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Kayla,我是Kayla!”
梁屿一愣,把她的脸仔细打量了两遍,才尴尬地点了点头。“……哦,是你啊。”
白人男子已经耐心尽失,骂了一句脏话就把Kayla从梁屿身后扯了过去。梁屿下意识要阻止他,但他脑子一阵阵晕眩,白人男子不顾Kayla一路尖叫,把她带了出去。
“草。都什么事儿。”
他撑在墙边,给林宗打了个电话。叁两句话交代完,几分钟后林宗才从舞池那边过来找他。
“堵住了,还好他车停得远。”
“人走了?”
“打发走了呗,咋的你还想她在门口等着你找你报恩?”
梁屿笑骂了一句“滚”,忽然正色道:“你没把我号码给她吧?”
林宗摇摇头:“肯定没有啊,钱我也不会帮她还。”
“那就行。”
“草,不说还真看不出来,她竟然跑去整容了,原本长得也很好看,为啥想不开?”
“关我屁事。”
林宗噎住。“……无情是你无情。”
作者说:
1.没在大集团上过班,不知道CEO有没有权利调任非董事会的成员,如果不能,你就当我是无知的美女。
2.本章又名《对待前任的正确态度》
3.不要裸聊。非要Phone Sex不要露脸。
Ayearlate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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