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默不好意思，“我…怎么坐啊？都一把年纪了。”
    裴书妍轻笑一声，“怎么坐？我抱你上去啊。”
    时默：“……”
    合着逗她玩呢。
    裴书妍刚才还笑得温和，一转眼脸色就沉了下去，推着车与时默擦肩而过，沉声催促道：“走啊。”
    “……”
    时默漆黑的眼球儿随着裴书妍的移动而移动。
    今天真奇怪。
    两人首先去了三楼的生活区。裴书妍已经走到了前方的洗衣液区。时默突然记起来自己的牙刷头要换了，便一个人折回去挑牙刷头。
    促销的小姐姐是附近职校兼职的，星期一人少，好不容易见到个人热情极了。时默有自己的常用款，并且只认准了那个牌子，没怎么搭理小姐姐，取了牙刷头后马上紧跟裴书妍的步伐。
    追上的时候裴书妍在看枕套。
    时默在后面轻轻拍了她的肩一下，裴书妍回眸。见是她来了，便与她商议：“你还没有一个专属的枕头，要不要买一个？”
    总算是用正常口吻跟她说话了。
    时默有一瞬间的恍惚，晾了她几秒，才微笑着点头：“嗯。你决定就好。”
    “……”
    裴书妍拾了一个简约风的丢进车篮里。
    买了一个枕头，外加枕套，洗衣液，牙刷……生活用品方面没其他需求了。但就当做是消遣，两人把三楼的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逛了个遍儿。
    路过最后一条货架，裴书妍瞬时后悔走到了里面去。
    一排一排的小盒子整齐有致的码在货架上。时默有些惊奇，随意拿起一盒把玩道：“现在的超市是怎么回事？竟然还卖起了烟。”
    裴书妍：“……”
    她甚至有种推车而走的冲动。
    幸好周围没有导购。
    时默玩着玩着，莫名觉得包装盒有点不像烟盒，要更花里胡哨一些，还多了几个小字。她好奇间定睛一看。
    “！”
    好家伙。
    不得不说，这个外包装的尺寸，大小真的像极了老时那个老烟枪手里的烟盒啊。时默辟邪似的赶紧将小盒子丢回原处。
    裴书妍睨了眼，没说话。
    好死不死恰好这时穿导购服的阿姨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她目光流转在两人间，眼里噙着笑意。
    导购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无法判断谁是alpha谁是omega。不过这里是卖下面用的，不是卖手上用的，总不至于是两个omega或者两个beta吧。
    导购阿姨露出她的招牌笑容：“小美女要哪一款啊？”
    “……”
    静默了很久，谁都没有回答。
    时默不好意思，她什么时候见过这阵势。上次用的还是裴书妍准备的呢。
    裴书妍则是将自己置身事外，等着时默回答。
    导购阿姨早就习惯了冷场，沉默的人只要不走，她总会热情地推销自己的产品。她踮着脚尖，从顶层货架上取下一款深蓝色的英文包装款的。
    “试试这个，新上市的纳米银隐形超薄款。它这个呢材质是用的新复合纳米，对皮肤的刺激性很小的。”
    时默羞红了脸。
    她推了推裴书妍的手，求助性的看向她。
    裴书妍整张脸清冷的很，十分不解风情地睨了眼时默：“你推我做什么？”
    时默不知道说什么，急得杵在原地干瞪眼。
    导购阿姨览尽眼底，怂恿道：“小美女真心疼自己女朋友。不过呢这东西是用在自己的身上，什么大小什么材质还是要自己用的舒服才行啊。”
    “谢谢，不用了。”时默赔笑道，说完便牵着裴书妍的手，逃也似的推着车走了。
    裴书妍几乎是被时默一路拉着跑的。
    走远了，裴书妍甩开她的手，理了下头发，眼神回避着提醒：“真不用家里的已经用完了。”
    “？”时默面色一囧。
    岂不是又要折回去？
    “那你之前在哪买的？在超市买这个也太为难了。”
    裴书妍想都没想就说：“上次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
    时默：“……”
    她咬着牙回身望了望，那个导购踩着□□正在整理货架。
    时默就趁现在，一溜烟地跑回去，偷偷摸摸地拿了两盒撒腿就跑。
    裴书妍见这人来去来回不到一分钟，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小盒子，皱眉问：“你看过尺寸了？大小合适吗？别到时候穿不进。”
    时默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她想都没想，便将两盒东西丢进了购物车。
    “我随便看了看，肯定够了。”
    既然时默都这么说了，裴书妍也不好在多过问。面不红心不跳地推车下二楼，与时默的反应简直是两个极端。
    经过这事，时默一路心不在焉。
    本来预想了很久要买的吃的喝的，走到货架前却抬不动手。
    路过休闲食品区，裴书妍拾了一袋薯片，“薯片你吃不吃？”
    时默最喜欢抱着电脑追剧了，看剧的时候很能吃东西。
    “哦，不要。”时默心不在焉地说。
    裴书妍把薯片放回去。
    “…？”时默反应过来，矢口驳回：“要。”
    “……”
    裴书妍重新拣了几包薯片，各个口味的。
    时默摸了摸鼻子，心觉这样不好。难得出来逛一次超市，一直沉默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