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训练室内的队员看纪沉江久久没有反应,也就歇了提前走的心思,委委屈屈的继续回去训练——他们四队队长是最严厉的,对别人严,对自己更严,别说节假日了,就连寒暑假都照常泡训练室,让他高抬贵手放一马,还不如老老实实熬剩下二十四分钟呢。
结果他才刚黯然转身,就看见他们队长一手从一边的沙袋上抽下外套,左手拎着就大跨步的往外走。
队员愣了一瞬,就听见他们队长一边拉门一边说:“下课。”
训练室里后知后觉的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门板被拉开的声音彻底被掩盖,纪沉江一手拉开门,就看见门外的一个缩着身子的小家伙因为门板被拉开而失重的向后跌过来,正撞进他怀里。
鹿啾啾受惊似得昂起小脑袋。
他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七,身形过于清瘦,骨架又小,看着像是个猫儿一样,他穿着一个天蓝色羽绒服,一张小脸被埋在绒毛里,昂起头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但在看清纪沉江的脸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埋在纪沉江胸口处深吸的那种。
纪沉江动作一顿,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审视般垂眸凝望。
鹿啾啾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啊”的一声后退了半步,磕磕绊绊的“我我我”了几声,但他还没“我”出个什么来呢,训练室里已经飞快涌出来了一大帮训练队员。
提前放学的快乐让这群牛犊子们丧失了基本的人类行走规范,两条腿都恨不得舞成风火轮,他们有的学着大猩猩“喔喔喔”叫嚷冲出来,有的把外套顶在脑袋上飞出来,有的骑在别人腰上冲出来,总之什么样的都有,个个儿眼里都只剩下自由和走廊尽头的姑娘。
鹿啾啾被其中几个人冲撞了两下,等人群散去,他才发现纪沉江已经不见了。
鹿啾啾有点失落的站在原地,等所有人都走了,才小心的在空中嗅了嗅。
只能闻到一点点味道了。
鹿啾啾的母亲是个有名的调香师,所以鹿啾啾生来就对味道特别敏感,碰到喜欢的味道,他就忍不住一直多闻。
以前他母亲还没把这个当回事儿,但后来有一段时间鹿啾啾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一天不闻就浑身不舒服的地步。
打个比方,有段时间鹿啾啾喜欢一种新本子的味道,他就要时时刻刻捧着这个新本子闻。
鹿母觉得鹿啾啾的样子不太好,带鹿啾啾去看医生后,医生说这类似于一种“癖好”。
有些人天生就对某些东西有超出常人般的喜爱,只要不危害身体健康、不影响别人,那就可以容忍,但是这种癖好还是会影响生活,所以医生的建议是尽量克制。
于是鹿啾啾就开始尽量克制自己闻味道的次数。
一天最多闻十次。
本来他遵循医嘱,克制的蛮好的,但是...三天前,鹿啾啾在男洗手间里,和叼着烟的纪沉江擦肩而过,不小心闻到了纪沉江的味道。
刚训练完的纪沉江身上满是热汗,散发出一种介于未成年人和成年人之间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带着满满的侵略性,混着有些呛鼻的烟草味儿,只是一口就让鹿啾啾上了瘾。
和以前他闻到的甜蜜清冽的香味儿完全不一样,纪沉江的味道就像是一柄裹着机油、泛着硝烟气息的老枪,直击上鹿啾啾的灵魂。
一连三天,鹿啾啾连觉都没睡好。
他以前都是对物品上瘾,这还是头一回对人上瘾。
他还没吸过人呢,难免有些不知道怎么做,但是他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悄咪咪的跑过来,想要假装偶遇,嗅上那么一口。
没想到正撞上纪沉江。
久违的味道像是解开了某种一直尘封着的压抑禁制,鹿啾啾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拉扯着走,鼻尖上的最后一点气息被放大,他忍不住闭上眼,幻想着自己刚才闻到的气息。
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一头撞进纪沉江怀里的那一秒,连额头都跟着火热了起来,他的心头蠢蠢欲动,犹豫着,缓缓地往走廊更深处走。
按照他现在这个状态,要是一天不闻个两三次,他会很难受的。
最终,鹿啾啾下定决心,大跨步的走向走廊深处更衣室。
他知道,更衣室里是放着有专门的衣柜给训练生放衣服的,很多训练生嫌麻烦,都会准备两套训练服,一套换洗,一套直接丢在这里,他也许,也许可以偷偷...
警校训练室的更衣室后面有一个大型浴室,专门供给训练队的学生们训练后洗澡用的,洗完澡可以直接换上干净的衣服离开。
因为今天那帮训练生们都只顾着出去疯跑,所以今天浴室里只有纪沉江一个人。
纪沉江进门之后脱下训练服,打开淋浴。
在每个淋雨喷头后面还贴了一个半身镜,镜面被雾气弥漫,纪沉江用手擦过,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
短寸浓眉,丹凤眼高鼻梁,五官戾的夺目,下巴锋利轮廓分明,隐隐压着几分冷。
那是一张什么都不做,都会让人觉得不好招惹的脸。
他个头很高,足有一米九,手长腿长,肩宽腿长,背厚腰粗,手臂上的肌肉更明显,额头都快顶到淋雨喷头上了,水花一喷下来,顺着他短短的发茬向下滚,滑到他的下巴上,再往下滚到胸口间,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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