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心情...还好吗?”
话问出口李徐就后悔了,觉得词穷到一定地步,甚至不敢去直视对方的眼睛。
“对不起,我...我应该派人跟着你的,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给我下毒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谢辞坐起来一眼不眨盯着对方,目光中尽是冷漠和痛恨,“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我...我没有,我没想过,我真的没想过会这样,我会保护好你,不会再....”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谢辞突然激动地伸手去抓李徐的衣领,却因虚力摔下床掉进了对方怀里。
一霎的怒火被浇个彻骨凉,他抬头看向那双无措的眼睛,只体会得到可笑二字。
“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有今天?需要被人保护才能活命?”
李徐颤抖地抓住怀中人的衣服,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解释,或许也是早就无从解释。
“你说你爱我,却下毒害我,你说你爱我!却将我囚禁在这里做你的玩物!让我彻底变成依附主人才能生存的金丝雀!”
谢辞死死盯着李徐,眼睛已被恨意染得血红:“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他抓住李徐的胳膊,将对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道:“现在杀了我吗?”
李徐一下子抽回手,踉跄站起来后退却被自己绊倒摔跪在地上,难忍刀绞般痛心。
“你现在不杀我,若我能活着离开,定要将所受之辱加倍奉还。”
“求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李徐崩溃地慢慢抱住了头,“我爱你,我是...真心爱你的。”
谢辞看着他,却只有冷漠到刺骨的话可说。
“你的爱是附骨之疽。”
第一百六十六章 恨意不平,死难瞑目
一月后,栖水行宫外十里。
竹林内,微弱的火光照亮舆图,沿着各落其位的标志慢慢走了一遍。
竹越视线扫过周围几人后将蜡烛掐灭道:“最后复述一遍,都记牢了?”
“大人放心。”
“今天是侯爷生辰,皇驾离京至栖水行宫,一定是为了这事,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准备半月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我等明白。”
“传令行动。”
“是。”
几道身穿夜行衣的身影自竹林深处四散离开,很快消失在视野中,竹越也戴上面罩朝着自己指定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栖水行宫内。
两道身影不远不近地坐在湖中间的亭子里,湖面上一叶轻舟随波而来,奏响琴声空灵悠扬。
“是月来阁新选出的花魁,舞乐皆属一流。”
谢辞抵着额角靠在桌案上,捏起杯子晃晃,杯中酒洒出一些落到衣袍上也毫不在意。
“阿辞,你...想不想去扬州转转?”
“不想。”谢辞松开手,酒杯顺着衣袍滚到地上,骨辘辘沿着亭台砖纹掉进了湖水中。
他站起身望着湖面中央映出的圆月,心情似死水无波:“我累了,不想听了。”
“那..那就去休息吧。”
“嗯。”
“阿辞。”李徐突然上前拽着谢辞的袖子,引得对方回头看他,视线相触他却忽然不敢去看那双眼睛了。
“若是,我放你离开,你会..再回来看我吗?”
谢辞静静看着眼前的人,揶揄一笑:“我会杀了你。”
“哦..对。”李徐点点头叹息中带了些苦涩,“走吧。”
咻!
破风之声入耳,羽箭一瞬刺入亭内太监的身上。
紧接着数箭齐发,湖边护卫宫人接连不断地中箭,李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将谢辞护进了怀里。
“有刺客!护驾!”
廖宁穿过箭雨跑到两人身边,一众护卫也跟着围过来以刀挡箭。
“快护送陛下离开!”
在挤压的保护圈内,谢辞看清了地上的箭,虽无标志,但工艺是出自谢家无错。
是竹越?
想到此他赶紧去挣被握住的手,本以为会被攥紧,但出乎意料的是李徐很痛快地便松了手。
“廖宁,先送他离开。”
“臣的职责是保护陛下!”
“这是命令!若有差池你提头来见!”
李徐一把将谢辞拽到身前,在箭雨声中尽量保持着冷静:“阿辞,刺客应是冲我来的,你跟着我才会危险,廖宁会护送你先行离开。”
他停下脚步贴到谢辞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的声音道:“若我身死,你可扶持李家幼子登基,玉玺就放在乾明宫正殿匾额之后。”
谢辞猛地躲开震惊于对方的眼神透着前所未见的真诚。
该说的话说完,李徐直接把人推给廖宁,不回头地在禁卫军的保护下离开,廖宁咬着牙只好听令带谢辞抄小路往行宫外跑。
远处墙瓦上,竹越盯着奔跑的人群最终将视线锁定在自反方向离开的两道身影上。
“掩护我!尽全力拖延时间挡住援军!”
“是!”
竹越跳下去以最快速度追向谢辞离开的方位。
穿过假山石林,廖宁抓着谢辞一步不敢停,对方有备而来人数众多,随行护卫已快拦不住,信号放出去援军赶来救驾也要一定时间。
越想越焦急,廖宁几乎是拼上命地跑,见谢辞跟不上直接把人背了起来,一心想着赶紧把谢辞送到安全地方,然后折回去护驾。
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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